烈焰山犹如在烈火中被蒸煮的铜炉,许多宗门弟子在洞穴中凉快了些许后,便重新出来,继续寻找机缘。
“我说……这里真的会有什么秘宝吗?就算有,肯定也被这高温炙烤没了吧,”一名裸着上半身的宗门弟子擦了吧额前的汗,道:“奎师兄,我们要不再休息休息?”
然而被称作奎师兄的男人却沉声道:“张昭,许师妹都没有喊累,你又累了?意志如此不坚定,怎么获得秘境资格的?”
那宗门弟子看了一眼旁边的即便累也依旧坚持前进的少女,面色一红,后面便不再开口了。
复行百米,绕过一段山石后,五人忽然看见前方不远处竟是有一少年带着一名容貌颇为灵动可爱的女孩在慢慢行走。
少年样貌俊美非凡,五官精致,黑瞳澄澈如星,一袭翩跹白衣,身姿挺拔端庄,头上火红的发带随着热风轻轻晃动。
即便身处炎热的环境里,他们依旧面色如常,好似完全不受这高温煎熬。
“天呐,好俊美的少年……”许师妹忍不住惊叹,伸手轻掩嘴角。
“是他?”奎师兄眸色凝了凝。
少女问:“师兄,您认识?”
“钟离锦,曾经被称作修真界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才,只是天有不测,两年前被魔修废掉了。”男人说。
“原来是他!”许师妹了然,目露惋惜之色。
张昭擦了把汗,有些疑惑:“这烈焰山的高温,连我们这些筑基金丹修士都有些受不了,他一个练气的怎么那么镇定自若?还有他旁边的小姑娘,居然也神色如常?”
奎师兄道:“或许是有可以避开高温的法宝。”
张昭忍不住上前去问了问。
他并不抱什么少年愿意回答或是分享的希望。
谁料钟离锦却温和地回应了他,还取了一颗丹药。
这瞬间,张昭觉得自己以前竟然嘴过钟离锦,简直太恶劣了!
拿到丹药的弟子转身回了他自己的队伍。
却并未吃,而是给了队伍中唯一的女弟子。
凌云派,张昭。
刚才给丹药的时候顺道问了对方的宗门和姓名。
钟离锦看着他们,耳边响起戒指老者欣慰的声音:【这娃其实也不错,比刚才那个叫什么王耀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还好还好,修真界新一代的弟子们,不全是败类。】
【嗯,世间千姿百态,人也是多样的。】钟离锦道。
所以即便跌落尘埃,也从未真正恨这个世界。
思及此处,他不由又想到时清。
微微抬眸,视线不着痕迹的地划过上空。
两年前,时清要是再晚些时候退婚就好了。
即便是相同的理由,不愿被废人拖累,至少晚一些,他也更理解和接受,不至于让他在当时遭受双重打击。
退婚那天,女孩走后,他就吐了血。
急火攻心,是心病。
父亲双手颤抖,眼眶猩红,当时希望结亲的是三清山,如今来退婚的又是三清山!
他发誓一定会让魔修和三清山付出代价。
那时的男人比他还不理智,提着剑就要去三清山找时越和时清拼命,为他讨一个公道。
钟离锦拦下他的父亲,安慰道:“今日退婚乃时清一人所为,不论她身后是否有谁支持劝说,我们,最好都不要连累别人。”
父亲被劝下,没去三清山,第二日,倒是时越掌门亲自登门前来道歉,还带了许多帮他调养身体洗筋伐髓的药材。
时清留给钟离锦的初印象实在是太差,前段时间稍微对她有所改观后,却又因为退婚的理由而跌落谷底。
时湘口中的时清为人冷漠,对什么都漠不关心,慕强,傲慢,看不起弱者。
不过——
若说冷漠,时清在离开石洞后,不会真的不管小师姐,一路暗中跟在后面。
若说有情,却又在自己被废掉的第三天就冷冰冰地来退婚,连多余的眼神都不曾留下。
人有千面,他信。
只是时清,他真的看不懂。
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沉湘已经累的气喘吁吁,虽然不热,但今天走这么长的路,她的脚还是会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