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艳阳天。
手又疼了,白沁书捂着手侧,熟练的拉开抽屉,将膏药切下一小块,贴在疼的地方。
这是老毛病了,因为长时间熬夜画图纸而患上的。
腱鞘炎,说严重不严重,按道理只要好好休养就不会复,可惜,白沁书根本就没机会。
为了挣那三瓜两枣,白沁书周末都要上班,就为了多画几个稿子。
原本的办公室,忽然开始吵闹起来,所有人都趴在窗户边看。
“你们看什么啊?”
有人忍不住问。
“你不知道吗,隔壁换老板了,听说是个姓秦的。”
“年轻的很呢。”
“难怪啊,今天要换牌匾。”
听到姓秦两个字,白沁书握住电子笔的手一顿住,心里微微泛起酸涩。
四年了,她应该也二十八岁了。
毕竟走的时候,距离过完生日还没多久呢。
应该也谈了一个漂亮的女朋友,外国人都挺热情大方的。
不过,相比较同事的八卦,白沁书只是暂时失了一会儿魂,很快又重新投入于工作之中。
她当年提分手,主要是为了切断段芜柔用自己威胁秦悠然这个想法。
要是自己主动断了联系方式,段芜柔也没什么办法了。
而且……
白沁书指尖轻轻抚摸着脸颊那道伤痕,从左眉毛一直往下滑,停顿到眼角,这伤痕不明显,每天用妆遮遮也不显眼。
可是……
她没了家产,没了容貌,已经没有勇气再去见秦悠然。
毕竟,两人的感情,从始至终就是自己强求来的。
白沁书分不清秦悠然对自己说的话有几分真有几分假,她害怕,害怕自己最喜欢的小狗会和那些亲戚一样。
看到她们就露出那悲悯又嫌弃的眼神,然后一走了之。
与其这样,倒不如自己主动切断。
反正,也配不上了。
当美丽的人,失去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优点,便会跌落尘埃。
…
晚间的时候,下起了雨。
小雨淅淅沥沥,白沁书翻着包包,有些尴尬的叹了口气,她又忘记带伞了。
自己总是这样,以前都是小陈带的,可现在,小陈也不知道还在给哪个大老板开车。
现在是凌晨,虽然街道上霓虹灯依旧,但异常寒冷,白沁书裹紧的衣服,冒雨跑了一小节,等在公交站台。
“美女,这么晚了,一个人啊。”
一道轻佻的口哨声响起,两个短男人走了过来,身上还有一股臭熏熏的酒气,显然是喝醉了。
白沁书心里在想着要不要打车,至少能避开这群烦人的苍蝇。
那群家伙却越走越近,有一个人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指腹摩挲。
“哟,还挺细皮嫩肉的……”
白沁书深吸一口气,正要取出自己放在包里的防狼喷雾。
但就在这时,一把雨伞倾斜过来,遮住了自己已经露在公交站台外的肩膀。
那人没说话,她身旁的保镖已经把那两个男人拽到地上,抬脚便踹。
“谢谢……”
虽然不知道是哪个有钱人这么好心,白沁书还是打算感谢。
一抬头,看到了一双冰冷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