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宝宝只有3。5斤,比预产期早了一个月,是个早产儿,我现在抱去保温箱观察。”汤澄江给宝宝洗完澡后,用干净的小被子包好,抱着放在了保温箱里。
医生给乔瞳瞳缝好针后,再在她的腰后弄了个镇痛棒。
“陆泽,我不要弄这个东西。”乔瞳瞳看着医生又要在她的身上插一针,她吓得直哆嗦,忙看向陆泽。
“曈曈,乖,这个是镇痛棒,可以减轻你的痛楚。”陆泽安抚着她,把她揽入了怀里,“忍忍就好了,不用怕,你要是怕痛的话,就咬着我的手。”
他知道她怕打针,所以他一直不敢当着她跟前抽她的血,一想到这儿,他的心沉了沉,“曈曈,别怕。”
她的身子颤抖得厉害,他抬手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的背脊。
接下来她和宝宝都要挂很多针水,她这样真的很难让他放心。
乔瞳瞳一整天下来,都是躺在床上,她连动都动不了,雪姨在一旁伺候着她,她饿了,也只能喝水,也是因为这样,她方才知道,生完孩子的女人,都是要在放个屁才可以吃东西。
差不多时间的时候,雪姨回去熬了一些小米粥过来,此时的乔瞳瞳已经饿得浑身发软,可是她依然是没屁放。
“陆泽,我饿,我想吃东西了。”乔瞳瞳自小就忍受不了饿,只要一挨饿,她就会浑身发软,甚至是头晕眼花。
她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爸爸要到国外出差半个月,而妈妈当时也在外地,爸爸便把她交给了继母,那半个月里,她被她们欺负着,她们只给她吃一顿饭,而且只是给一碗白饭,还不给她吃零食,她要是饿了就灌水,还威胁警告她不可以把这些事情告诉爸爸。
每到晚上的时候,她就会被继母锁在阁楼的小黑屋中,里面漆黑一片,她饿得浑身发软,甚至是发高烧,继母都没有要带她去医院。
最后是一个放假回来的佣人看到她这般模样,急得抱着她去医院,还联系了在海外的爸爸。
也是那个时候起,爸爸不管出差去哪儿,都会把她带在身边。因为那件事情后,在她的心底里留下了极大的阴影,甚至是有了幽闭恐惧症。
“曈曈,再忍忍,好吗?”陆泽也一直守在她的床边,看着饿着的时候只能喝一点水,他看得心里也是极为的难受。
他甚至是忍受着胃痛,陪着她不吃东西。
“这什么破规矩,为什么产妇要放屁才可以吃东西!”乔瞳瞳欲哭不得,她闻到了别的房间飘过来的饭菜香气,肚子毫不客气地咕噜咕噜地响着。
“曈曈,喝点水吧。”陆泽给她端来了半杯的水,递到她的唇边,轻声说道。
“我不要喝水,我想吃东西……”乔瞳瞳饿得快要哭了,她咽了咽喉头,哑声说道,“雪姨,我想吃东西。”
“乔小姐,医生也说了,必须得放了屁才可以让你吃饭,你再等等啊,雪姨已经熬了小米粥过来。”雪姨捧着保温瓶,对着乔瞳瞳说道。
雪姨看着,心里也是一阵刺痛。
将近过了十几分钟,乔瞳瞳方才放了屁,她饿得已经动不了,加之生产完,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
陆泽盛了半碗小米粥,喂着她。
“我想吃外婆红烧肉。”乔瞳瞳看着那白花花的小米粥,却一点儿的胃口都没有了,她泪眼汪汪地看着陆泽,撅着嘴儿说道。
“曈曈,你现在这情况不能吃那么油腻的东西,只能吃流质的食物。”陆泽脸色沉了沉,这个丫头,怎么那么难伺候。
“全都是白粥,我咽不下。”乔瞳瞳摇着头,推开了他的手。
“曈曈!”陆泽的声音突然沉了沉,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你要是不吃,我就让雪姨把粥也给倒掉了,到时候你连白粥都没得吃了!”
乔瞳瞳一愣,凝眸幽怨地瞅着向自己呵斥的陆泽,“陆泽,你敢吼我?现在受苦的人是我,我生完孩子,吃点好的都不可以吗!我都跟你说了我饿不得的,你让我饿上了大半天,只给我喝水,连喝多点你也不允许,你是不是存心想要饿死我啊!”
乔瞳瞳越说,越是委屈,她抬手之际,把他手中的碗给打倒了,粥打翻在了陆泽的手上。
他拿着碗的手,本来是受伤,使不上多大的力气,只要她轻微地一碰,手中的粥就会打翻。
“陆先生!”雪姨在一旁看得,皱了皱眉头,轻唤一声。
“雪姨,我没事儿,你再盛一碗来伺候曈曈吃。”陆泽说罢,便起身,去洗手间清洗了。
而这个时候,汤澄江也过来了,她见乔瞳瞳在闹脾气,而雪姨也跟她说了情况。
汤澄江上前,坐在一旁说道:“曈曈,你不听陆医生的话,也得听我的话啊,不单止你一个产妇生完孩子后这么做,天下千千万万的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你不是饿了吗,先喝点粥填肚子,这饭量必须是慢慢来的,第一餐也不能吃得过饱。”
乔瞳瞳沉思了半晌了,她刚才对陆泽发脾气,其实也是没心的,她只是看着他心里就难受,所以方才对他说那么重的话,已经打翻了粥。
她看到粥水全都洒在他的手上时,刚好是碰到了他的伤口,而且他现在在洗手间里还没有出来,她只听到哗啦哗啦的水声。
“曈曈,先喝点粥吧,雪姨熬粥也辛苦,还大老远送过来,你别任性了。”汤澄江苦口婆心的说道,“你得养好身子,宝宝还等着你来照顾呢,早产儿最好是母乳喂养,你要是营养跟不上,受苦的可是宝宝啊。”
乔瞳瞳听了汤澄江的话,也担心会苦了宝宝,便乖乖地喝着粥。
这时候,陆泽从卫生间出来了,他手心缠着的纱布,也被他拿了下来。
汤澄江见状,便按了下按钮,让护士站送了陆泽的药过来。
“陆医生,我帮你换药吧!”汤澄江看着陆泽的手心已经开始发炎了,便皱眉说道:“陆医生,你这三天都没有换药吗,你的手……”
乔瞳瞳自顾自的喝粥,她强迫着自己不要去听他们的对话,可是汤澄江的话,落入了她的耳朵里。
“不打紧的,换药吧。”陆泽语气淡漠,迷离的目光,若有若无地看了一眼乔瞳瞳,他也是注意到了她微怔的动作。
“陆先生,怎么会不打紧呢!你把自己关在房间足足三天了,滴水未进,怎么还有时间去换药?”雪姨也走了过去,看着陆泽那血肉含糊的手心,心疼一震,“真是造孽啊,这样下去,手会废掉的!”
乔瞳瞳听得,心头咯噔一声响,她拿着匙条的手,突然一僵,匙条应声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