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就仿佛不曾出现过一样,彻底消失。
为什么这些记载会消失?
楮墨脑海中闪现过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
是不是人为?
那么会是谁,又为什么要将这些历史剔除掉?
“当年是不死不朽,如今看来,和常人差不了多少了,他爸不就去世了?估计只剩下回血快这一个优点了吧。”
有莘衍的驾驶技能比他自认为的好不少,起码姬月躺在床上没感觉颠簸,两个小时后,飞机精准降落到目的地。
几人走下飞机,映入眼帘的是枯槁的群山,山的形态经过千年磨难已经磨出棱角,曾经平缓圆润的山头此时已经长成高耸入云的险峰,过去清澈见底的河流消失不见,沧海桑田,始终是改变了边春温和的面貌。
一条蜿蜒的水
泥路盘旋山峰而上,不少地方多了一些现代工业的痕迹,电缆电线举目可见。
作为当地的一个景点,边春并不红火,甚至可以称得上荒凉,各种广告牌子已经被日头晒得发白,漆掉了大半部分,斑驳的字体有的少了偏旁,有的少了部首,处处彰显着,这是一个落后又贫穷的地方。
姬月吸了吸鼻子,这些碍眼的现代遗迹,仿佛将她拉倒一个陌生的空间,一点不像她认识的边春。
她最怕走路,走了几百米就腿酸,抬起头看看四周,没人,那么她就不走了吧。
姬月还没飞起来,就被楮墨一把拉住手腕,她挑了挑眉,用眼神询问怎么了?
“这是上边春唯一的一条路,难免会有人经过,您要累了我背你,咱不用飞的行吗?”
姬月好奇道,“你怎么看出我想飞?”
楮墨不知道何时起,练就了一项新技能,从姬月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上察觉出她细微的情绪变化。
看习惯了,楮墨觉得姬月的微表情极易读懂,从姬月略显缩小的眼睛里,他就能看出对方打的什么主意。
“大约是伺候的时间长了,就能读懂主子的心思了。”楮墨说道。
有莘衍噗嗤笑出来,楮瘟神不是一向唯我独尊吗,怎么还学会低声下去了。
楮墨瞪了属下一眼,有莘衍赶忙低头,嘴角却忍不住弯出一个大大的弧度。
姬月听不出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她对楮墨的细心给予了肯定,
但对于他的提议不太满意。
她走到现在,身上微微出汗,楮墨身上暖洋洋的,让他背着,她会更热。
“有没有凉快点的办法?”
“有。”楮墨没想到祖宗这么难伺候,换上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骑我脖子上。”
姬月的眼睛瞬间明亮,一脸期待。
“那是不可能的。”楮墨冷酷打断,他叹了口气,早知道,派当地分局的人过来送一辆车,“您忍忍,我……”
姬月及时打断,双手抱于胸前,抬起下巴道,“我姬月的生命里,就没有忍这个字。”
战况变得焦灼,有莘衍不自在地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得做点什么,避免楮局和新认识的小妹妹吵起来。
“楮局,我叫车吧,这里是旅游区,应该有接送乘客的车辆。”
年轻人永远跟得上潮流,他拿出手机飞快地查询着,不过两分钟就联系到一家旅游公司,那家公司在边春有固定的合作旅馆,近期没有去往边春的大巴,不过可以派人来接。
“好,我们就在307上,你们现在出发吧。”
有莘衍出身中产,妈妈在县城工作,他上大学来到了梓州,零花钱不多,多亏了妖管局这份工资,他跟大部分大学生一样,喜欢出去旅个游什么的,住的是青年旅馆,路线是自己规划,找旅行社也是捡便宜的,因此极快地处理了眼前的困境,相比楮墨这种出门开车坐飞机的,有莘衍显得极为接地气。
知道有车
过来,几人也不着急赶路了,姬月迈着懒散的步子,眼睛扫向四周,企图从中找出一些边春的影子,可惜此时的边春虽然仍旧郁郁葱葱,却丝毫没有当年柔和如水的亲近感,实在没有意思,姬月便低下头。
一声鸣笛声从几人身后传来,三人纷纷回头。
司机开着一辆服役多年的面包车,见到几人,摇下玻璃,用一口乡音问道。
“是你们联系的旅行社?”司机四十出头,脸色土黄,说话时露出一口黄牙,南方人身材不高,不过短小精悍,身上肌肉不少,应该是常年劳作,说话直来直去,有几分乡下人的憨厚。
“你是?”有莘衍狐疑道。
“我是旅馆老板,今天去城里进货,正好回来碰上你们,上车吧。”
姬月抬起头来,看到这个铁盒子,这个铁盒子一看就没有楮墨的铁盒子结实漂亮。
有莘衍在地图上查了如果从山上下来需要四十分钟,这司机从外面来,所以才这么快接上他们,听说可以上车,有莘衍立刻招呼楮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