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换句话来说,他下跪过很多次,而且跪着的时间,很久。
乔意礼的眸光一暗,“怎么会弄成这样?”
少女抬起手将掌心覆在他的膝盖上,许驰安吃疼了也不吭声,腿也不移动分毫,他就那么静静的受着。
乔意礼看见他绷紧的上颚,牙关咬的死紧。
突然。
她想起熊希年之前在聚餐时和她说过的关于许驰安的往事。
熊希年说许驰安受了伤疼了累了也不说,总是倔强的死撑着,每次都把自己的口腔内壁咬的鲜血淋漓。
想到这她心尖颤了一下。
趁黑男孩不注意,她将他的下颚用力掰开,果然,入目是他口腔里的一片猩红。
看来他那个不好的习惯,是小时候就有的。
男孩有种被抓包的无措,他不知道乔意礼是怎么现他在咬自己的。
少年许驰安任由乔意礼掐着他的下巴,嘴巴半张,眼睛带了些怯意和生涩,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我刚给你治好嘴边的伤,膝盖上的伤还没好呢,你就又在嘴巴里给我舔上新伤。”
乔意礼冷声道,不高兴地看向他。
虽然说口腔细胞的自愈能力很强,但也不是这么个糟蹋法啊。
“我不管你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反正你看起来也不相信我。”
乔意礼直起身来,转身佯装要走的样子。
她记得这个年龄的小孩子应该都很好哄也很黏人。
所以她计算向门口迈开的步子。
一步、两步、三步。。。。。。
怎么许驰安还没喊她?
身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出。
这个时候哪怕许驰安不开口出声,但只要后边有一点儿声响,乔意礼都会转身的。
因为她只是想吓一吓他,可没想到小时候的许驰安脾气是真的犟,跟长大后的许驰安完全不是一个性格的。
她都有点招架不住。
所以乔意礼最后选择自己给自己台阶下。
她背着手转过身,乔意礼看见男孩低着头,黑色的头顺着重力往下坠,令她看不清他的脸。
卷起裤脚后露出的膝盖上已经被医治好了,只剩下一点淡淡的痕迹,比一开始的情况看起来好了不少。
乔意礼走近他,微微弯下腰,想要看清他脸上的神色。
不曾想许驰安却突然环住了她的脖子,一整个扑过来熊抱住了她。
乔意礼被他扑得往后一倒,摔了个屁股墩。
“你、你是好人。”
字音磕磕巴巴地从男孩的嘴里别别扭扭的吐出,乔意礼闻言眉毛一挑,她看见他有些泛红的眼角。
看来小孩子还是小孩子嘛。
挺好哄的,挺好说服的。
也挺容易弄哭的。
“算你还有点良心。”
乔意礼双手撑在地上,许驰安此刻安静地看着她,小脑袋瓜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瘦瘦的,干巴巴的,没什么肉,手感一点儿也不好。
“话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说我把你的名字说得美好了。”
“那你是怎么看待你的名字的?”
乔意礼笑着开口问他。
闻言。
男孩垂下黑睫,遮盖住那双璀璨的金眸,那张小脸上的情绪显然不高,干裂的唇瓣一上一下地翕张着。
“驰安驰安。”
“迟迟无法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