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情道:“不会。”
追命苦笑了笑道:“那我没事了。”
他拿过手边的瓷盏,一看盏中却没水了。
无情就坐在案边,拿起案上的水壶替他倒了一杯水,道:“我是说,我没有怪过你。”
追命单手握着无情递给他的水,道:“我知道。”一口饮下,又笑道:“不过我出点事受点伤的感觉也不错,真难得见大师兄你这么照顾我。”
无情的目光沉下去,扫过追命的脸,不语。
追命摸了摸鼻子,道:“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见无情不答,走到无情身边,赔罪道:“好好好,算我错了,下次不说了。”
他正说着话,看着无情苍白的手,心念一动,伸手握了上去,仍旧很凉,但温度是正常的。正感安慰之际,手猛然地被挣开。
追命干咳了一声,讪讪然把双手背到身后。他清楚无情不喜欢外人触碰他的身体,但一来他想看无情现在身子可还好,二来他自觉自己并不算是外人。
无情也不曾想到自己会有这个反应,他是不喜欢外人触碰他的身体。
尴尬的气氛弥漫在他们之间,门被推开。
追命转身,像看到救星一样迎了上去,道:“二师兄,四师弟。”
四个人互相打了招呼,三剑一刀僮端着饭菜在一旁埋怨道:“三爷您看不到我们吗?明明是我们端着饭菜,好辛苦的。”
追命笑着拿过他们手上的饭菜放上了案,笑道:“真是辛苦了。”
八个人围着长案坐了下来。
铁手道:“借客栈的厨房做了些菜,你们尝尝。”
追命拿起筷子,道:“有时间没尝二师兄你做的东西了。”
他往案上看了一圈,眼尖,一下便看到了一个酒坛,立刻放下筷子,又抱起酒坛,朗声笑道:“二师兄,谢了。”
铁手笑道:“猜出来你肯定好些天没喝了。”
冷血在这时忽道:“三师兄。”
追命应道:“嗯?”
冷血将一碗黑色的汤水放到追命的面前,说道:“才煎好的药,三师兄你先把这个喝了吧。”
追命已拍开酒坛泥封,他深吸了一口有酒香的空气,道:“我这不都好了吗?谁给你说的我还要喝药?”
冷血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是大师兄给你开的药方啊。”
追命喝酒的动作停止了,转头看了眼无情,见他正好暇以整地看着自己,追命无奈端起了药碗。
追命倒不是怕苦,他和无情一样喝药喝成了习惯,小时候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都被温约红灌过,只是酒香四溢,心有旁骛,没奈何他还是先饮下这一碗药。
无情满意了。
然后,追命才把酒坛的酒灌进葫芦里,尽情地喝了几大口。
吃饭的时候,三剑一刀僮不住地含糊不清地说着好吃。
铁手似是不相信地摇头,笑了笑道:“认真吃饭,小心点别噎着,不用这样讲我好话。”
三剑一刀僮把菜都吞下肚,齐声道:“二爷我们说的是真话啊。”
冷血也停下筷子,抬起头来,正色道:“二师兄,我也觉得你做的真的很好啊。”
铁手替冷血夹了一些菜,道:“你也不用这样夸你二师兄。”
追命再次喝完一口酒,放下葫芦后忽然道:“是真的,我作证。”
无情听着他们的谈话,蓦地笑了,道:“我也作证。”
他们说的都是实话,毕竟没有比铁手更熟悉他那三个师兄弟和四个师侄的口味的了,何况铁手的手艺是的确很好很好。
追命吃了几口菜,问道:“二师兄、四师弟,这次你们赶来,没耽搁你们什么事?”
铁手笑道:“没什么事,我和四师弟本来就闲着在去小雷门的路上。”
追命恍然大悟道:“小雷门?雷堂主和唐姑娘的喜酒么?我竟然把这事都得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铁手算了算日子,道:“如果你和大师兄身体没问题的话,明天赶路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