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句话当然不是对着那人说的。
那人一怔,很快现,冷血的目光正看着他身后。
只听后面一人道:“刚刚碰巧公子和二爷回府路上也看见了大火,所以这会儿他们正在救火,让我俩先回来看看,四爷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冷血松了口气,道:“有他们在就好,这里没事。”他再次把冷冽的眼神移回那人身上,继续道:“说,你是谁?什么目的?”
那人没有回答。
时间一分分过去,冷血握剑的手又向前进了一分。
剑锋冰凉。
冷血道:“想让我用刑?”
那人惨然一笑,冷血立马察觉不对,想要近身制住他,可却为时已晚。
只见那人的嘴里流出血来,咯咯笑道:“就算我、我说了……我也活、活不了,不如……”
话未说完,人已倒地。
冷血垂下剑,恨恨地握紧剑柄。
好半晌,他把剑插回腰带间,转看向宁言,问道:“你没事吧?”
宁言脸色苍白,道:“啊?我……我没事……”
冷血看了看地下脸已紫的尸体,对宁言道:“我们换个房间说话吧。”
两人很快来到隔壁的房间,但见此处干干净净,不染尘埃,窗边的花草色彩鲜艳,而冷血进门以后并不立即问话,这让宁言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一些。
许久之后,宁言低下头,才道:“冷、冷捕头……”
冷血道:“你没有什么话对我说吗?”
宁言道:“我不知道……对不起,可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会……”
正说话间,无情和铁手在此时回到了神侯府。
冷血立刻迎了上去,招呼道:“大师兄,二师兄。”
无情与铁手一齐微笑道:“四师弟。”
冷血先问最担心之事:“火怎么样了?”
铁手道:“已经灭了,虽然有人受伤,但所幸都救了出来,没人遇害。”他微微一笑,又道:“我们都坐下说吧。”
他说完这句,却并未立即坐下,而是去给众人倒茶。
无情看向宁言,道:“宁姑娘受惊了。”
宁言感激道:“还要多谢您们,是冷捕头救了我。”
无情道:“那你谢四弟就行了,谢我们做什么?”见宁言一呆,他又正色问道:“那人为什么要杀你?”
宁言有些支吾,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这……我……”
铁手的茶倒好了,给宁言送过去一杯,温和道:“宁姑娘,请用茶。昨日不知令尊是杭州新城县的宁正宁县令,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宁言刚拿起茶杯的手抖了一抖,然后定住不动,良久良久,她终于冷静下来,道:“是,我是宁县令的女儿,我也不是来探什么亲的,我爹受冤被捕,我是来上京申冤的。”
铁手道:“既然是来申冤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宁言难过道:“我也想过,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可你们只是捕快……”
无情打断道:“是捕快,捕快职责本就是替人申冤。”
宁言道:“你们……”
铁手道:“可以给我们说说令尊的事吗?”
宁言看着对面三人,看了很久,蓦地道:“好,我相信你们。”
她顿了顿,表情凝重,续道:“父亲到底在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有一段时间我爹一直早出晚归的,突然有一天晚上,他将一本书交给我,说他如果出了意外就让我上京,将这书交给一个好官,替百姓申冤。结果……结果两天之后,他被圣旨以贪污罪的名义给抓了起来,押上京城判处秋后问斩。”
他说到这儿,又哽咽道:“可是,我知道我爹是冤枉的,他是个好官,他绝对不可能贪污的,绝不可能的!”
铁手叹了口气,道:“宁姑娘,你别急,我查过,令尊的案子是傅宗书上告给官家的,官家并没有查证便派人抓人,所以这案子的确没有确凿证据。”
冷血冷笑道:“傅宗书?又是他。”
无情询问道:“你刚才说到那本书?可是在你丢失的包袱里?”
宁言自责道:“是……是我太大意,我本想吃完饭便带着那书去登闻鼓的,谁知……”
无情道:“那是什么书?你看过吗?”
宁言道:“那书叫做《吞鱼集》,可是我曾经翻了翻,上面全是人名,与唐代李虚中所作古书没有半点关系。”
无情道:“人名你都还记得吗?”
宁言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
无情铁手冷血三人对视一眼。
无情道:“我们等等三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