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貞成了大家閨秀,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南易給她開闢了一個書房,除了一天三頓飯,她其他的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在書桌邊好好複習就行。
上次用大隊稱糧食的老稱給她稱了一下,劉貞的體重已經漲到八十九斤,上膘上的挺快。
七月,忙了幾天灌溉的農活,南易又閒了下來。
有了過境耕作證,他把菜園子就開闢了出來,一共八分(1畝=1o分)地,七分當菜園,兩分種上七里香,剩下一分種蛇滅門。
整塊地呈現缺一個角的長方形,正好可以開出四壟地,三長一短。
弄好地壟,播好種子,黃昏時分,澆了點尿水。
剩下的就是等著發芽。
有閒暇的時候,南易都會去挖溝渠。
沒找人幫忙,他愣是一個人挖好了溝渠,又把冼耀東幫忙用大隊名義買來的六十多根鐵管一根一根的埋好,連接起來。
修進水口,做水車,一個星期後,南宅的院子裡出現了河水。
改造衛生間,修下水道,又是一個星期過去。
衛生間裡弄的是蹲坑,買抽水馬桶太扎眼,南易想想還是算了。原本還想自己搞個用電的熱水器出來,也是因為扎眼的原因,他也沒搞。
文昌圍雖然72年就通上電,可整個大隊一年也用不了多少電。
南易要是把電器一件件置辦齊整,他一家的電費搞不好就要趕上整個文昌圍。
當大家都貧窮時,一定要跟著「窮」,富裕在這時候是一種罪過。
白天跟著大家一起下地,落夜後,南易會去河裡下網,也會去下釣黃鱔、釣黑魚、釣鱉的鉤子,也會去下他自己編織出來的地籠。
不用每天都去,一天的收穫就夠吃上十天半個月。
這時候,家家戶戶都缺油,也缺其他調料,這水產要做起來好吃,怎麼缺的了油和調料。
當飯吃吧,口感還真不如大米飯;當菜呢,還是歇了吧。
捉的人少,魚類自然是又多又傻。
「南易,南易。」
南易剛下好鉤子,冼為民就在河的對岸喊他。
「為民,咩事?」
「明天晚飯前,跟我去抓蟛蜞,大隊一人給五個工分。」
「好嘞。」南易沖對岸喊著,「我那裡還有蝦,你要不要點?」
「不要了,都是小蝦,我不愛吃這玩意,改天我去弄點海蝦給你嘗嘗鮮。」
「行啊!」
南易的這個啊字拖了長音,一拖就拖到第二天傍晚。
南易、冼為民,還有一個昂居,三人沿著河壩往蘆葦盪那邊走去。
昂居,真名冼為麒,小時候發高燒把腦子燒壞了,智力就停留在七八歲。不需要下地幹活,大隊也會算他一份口糧。
可昂居卻很喜歡幹活,其他的幹不了,拔草、撿稻穗,打個下手什麼還是行的。
就像今天,昂居跟過來,大隊也會給他家裡兩三個工分。
「為麒,吃不吃糖?」
南易拿出一顆大白兔奶糖遞給昂居。
「食。」
「會食咩?」
「會。」
看昂居把糖紙剝掉,把糖塞到嘴裡,南易確定他會吃。
看來,他家人對他還不錯。
「為民,你要不要?」
「不要了,來顆煙,我的抽完了。」
「嗯,給你,我帶了兩包,這包沒拆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