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抬起右手准备按住针口,蓝羽却先他一步把他的左手放进掌中,用拇指力道适中压住刚才扎针的地方,牵着他往外走:“不早了,医生说你要多休息,我给你请了两天假,你在这里好好休养,我会在这里陪你。”
边说边拉着他往外走,动作流畅自然,不显山不露水,就像这事本该由他来做的一样。
云轻刚淡下去的脸色又红了,他想挣扎,转念一想人家深更半夜过来陪他,他不忍心拂了人家一片好意。
或许人家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单纯只是帮他按压一下而已,是自己把一些事情想得过于复杂了。
蓝羽的手不止罕见的漂亮,还特别柔软,是那种从未干过粗重活养尊处优保养出来的嫩滑,手指修长手心宽厚,被这双温暖干爽的手握在手心,容易让人生出被宠的甜蜜感。
大抵是之前疼得过于激烈,云轻现在满身疲惫,也不想再做挣扎,任由蓝羽牵着他的手往外走。
其实蓝羽牵他手那一刻,胸腔里那颗小红心已经犯了狂躁症,叫嚣着要冲破桎梏嗨起来。他心里没底,害怕云轻会把手抽回去,那样的话,他一定会心生失望的。
结果出乎蓝羽意料之外的是,云轻乖巧得像只小二哈,任由他牵着手往外走,没作出丝毫的抵抗行为,也没表现出任何不悦情绪。
蓝羽薄唇悄悄抿出几分淡然满足的笑意,病房外单调冷寂的走廊,硬是被他走出了踏入婚姻殿堂的神圣感。
花童席风慢走两步跟在身后,脸上表情一言难尽。
基佬变态,有钱的基佬更变态,有钱又帅的基佬尤其变态!
重新更换的病房在顶楼,是套间,一房一厅,简单温馨的起居室,卧室双人床,床单不是医院惯有的白色,而是跟蓝羽房间一样的浅灰色。
蓝羽看了眼席风,席风:“我担心这里的不卫生,叫小程回酒店拿了套新的床单换上。”
蓝羽点头,给了席风一个赞许的目光。
度风继续说:“洗漱用品都备好了,在洗手间,还有更换的衣物在衣柜里边。”
现在别问人家凭什么能得到蓝大公子的青睐和信任,凭什么工资这么高了。
一般人能有这觉悟吗?能想得这么细致周全吗?
老板叫你换病房,你连床单被套,换洗衣服都一起给备好了!
这么周到入微的处事能力,能不招人稀罕吗?
云轻已经很累了,换洗好倒头就睡。
席风和小程处理完这边的事也回去了,蓝羽特意给他们放了半天假。
蓝羽洗漱完不由得犹豫起来,不知道是该和云起一起睡在床上还是应该睡在沙上。
蓝羽站在卧室看着陷入沉睡的云轻精致的睡颜思来想去,为了不让自己健康的生理想入非非,遭受看得到吃不到的苦,最后他决定放过自己——睡沙。
走出卧室站在起居室,瞅着那张一米六几的两人位沙,他果断转身回卧室。
睡眠质量对身体健康也很重要!
蹑手蹑脚掀开被子,看着窝在被子里缩成不大一团的人儿,蓝羽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想不到自己也有冒傻气的一天,仅凭人家一个睡颜就能心动到如此地步,心里灌满了温暖幸福的甜蜜,把心房撑得满满胀胀的。
蓝羽侧躺,深眸定定注视云轻的后脑勺。
果然好看的人后脑勺都比别人圆润好看,他慢慢挪动身子,从背后将人揽进怀里,手松松懒懒虚搭在云轻腰间,脸在云轻柔软的间蹭了蹭,一脸满足安然入睡。
云轻醒了,是被热醒的。
醒来意识有些涣散,他先睁开眼睛,在眼睛能转动的视角内浏览了一遍房间的布局,这些都不是他熟悉的东西,奇怪的是背后热得有些灼人,他动了动身子,下意识去摸腰间有些压迫感的地方,一只手!
他猛转身,鼻尖抵着另一个鼻尖,睁眼看着另一双眼睛,差点把自己对成斗鸡眼!
“醒了?”温柔的嗓音带着慵懒的睡意。
云轻像只被人现偷吃榛子当场被抓获的小松鼠,炸毛竖起,满身戒备,又呆又萌又惶恐,不知所措的看向蓝羽:“蓝。。。。。。蓝蓝先生,您。。。。。。我。。。。。。”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之所以然来。
“你忘了昨天晚上肚子疼住院的事?”本来蓝羽天刚亮就醒了,奈何怀里柔软的触感实在太好了,腻在一块舍不得起床。
想不到一向生活作息规律从不赖床的蓝大公子,因为贪婪怀里这点温柔,竟然又重新睡熟过去。
云轻想了一会,点点头:“想起来了。”
想着人家照顾了自己一晚上,卧室里只有一张床,人家不睡这里睡哪里呢?
为自己刚才有点冒失的惊乍感到不好意思:“辛苦蓝先生了。”
这会儿的蓝羽有些嫉妒席风,为什么他能处成邻家大哥哥,自己依然还是蓝先生?
蓝先生也没什么兴致再懒床了,他坐起身在云轻头上揉了一把:“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轻认真感受了一下,除了浑身有点泛力外好像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蓝羽,无辜单纯:“没有。就是有点饿。”
昨晚吃的应该全吐完了。
蓝羽被他盯得浑身热血沸腾,好在他自制力好,只是在他额角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温柔地呼唤他的名字:“云轻。。。。。。小轻。我能叫你小轻吗?”
“嗯。”他闭上眼睛低低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