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大到能容纳万人还能有很大余裕的城堡中,南槐安随便挑选了个能看到外面景色的房间作为自己的住处,而默娍也很自觉的选在他隔壁以保证他平常的生活。
二人略作休息便开始在这空荡的城堡中巡视起来,他们都是强者,行动度也远常人,饶是如此这城堡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看完的。
但南槐安走了一会儿便心中感叹:这地方真是应有尽有啊。
没错,就是应有尽有,各种设施一应俱全,无数宝物像不要钱一般装点在各处,娱乐场所,锻炼场所,除了没有正儿八经的活物之外,南槐安所能想到的任何东西,在这里都能找到。
约莫两个小时过去,因为这里被巨大穹顶遮盖着,总是一副灯火通明的样子,而南槐安向来对时间并不敏感,也没有带任何计时工具,长时间的巡视让他有些厌倦了,于是二人又开始返回自己的房间。
“终于,呼,这也太大了。”南槐安抹了一把头上不存在的汗,扑在了床上,虽然他身体不觉得累,但是只有两个人住这么大的区域还是让他有些烦厌,于是他打心里决定不再管城堡的事情,只把这里当做自己整顿休息的地方。
默娍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她毕竟是个机器人,虽然喜怒哀乐什么的和常人无异,但在耐力这一方面,只要不过载,很可能是无限的,加之她并不太会感到烦躁之类的负面情绪,故而心情还是很稳定的。
“你先回去吧,我这边没什么需要你帮我了。”看着站在房间里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默娍,南槐安感到有些不自在,于是出口让她离开。
默娍微微点头,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南槐安将脸埋进枕头中,虽然他不需要睡觉也能保持精神抖擞,但柔软的东西谁又会拒绝呢?
“怎么样,我为你打造的甜蜜城堡你还喜欢吗?”轻柔的声音响起,但来人却不是什么少女模样,而是一个体格高大结实,脸上写满沧桑故事的雄伟女性。
南槐安并未抬头,他知道来人是谁:“挺好的,就是空空如也,只有我,还有一个机器人在这里,这么庞大的建筑,不觉得不太合适吗。还有,为啥以这个样子出现,我印象里你总是以很美型的形象示人,不过这个声音我总觉得很耳熟。”他没有用眼睛看,但就是知道舞现在的样子。
舞没有正面回答,她眼露追忆之色,一个美好的弧度出现在她嘴角:“有人曾经告诉我,美与丑并非绝对,我现在的样子或许对我来说就很好看呢。”她撩拨着头,坐在南槐安身边,“你若觉得这里空荡,把那些我厌烦的家伙接来住在这里不就好了,他们作为你的从属,也能帮你做些事情。”
“你那么讨厌他们,我又何必惹你厌烦?”南槐安翻了个身,挪动身子靠在床头。
“我不厌烦他们,只是他们曾经叛逆,或者说他们的世界叛逆,现在那个星球已经死了,说白了只不过迁怒而已,他们这般蝼蚁又何须我在意?能讨你欢心比那些都重要多了。”魁梧的女神说着与形象完全不符的话,颇有几分情人打情骂俏的意味在里。
南槐安眼神复杂:“为何选我?就算我再强,于你这种神明而言也不过匆匆过客,你我之别大过云泥。”他还想说什么,舞却用食指挡在他唇间。
“不一样,何必妄自菲薄,和那些俗夫相较?神也好,人类也罢,我认定了你便是了,总有一天你会懂。”舞眼中流露出浓烈怀念,顿了一下又道:“我知道你认为我们有别,但现今你又受了生命女神的馈赠,已经拥有了无尽生命,何况成神的机会摆在你眼前,我全力辅佐,你不是没有机会。”
南槐安默然看着面前之人,良久:“和我缺失的那段记忆有关?”
舞不肯定也不否定,她站起身来,随着她的动作,她的模样也生了变化,又变成那纯白少女的样子:“你的第一个剧本已经安排好了,你如果准备好了就知会我一声,希望你有好的表现,这城堡待你回来我会改造一番,到时候会更便利些。”她像是没了说话的兴致,有些恹恹的往外走去。
“那就现在开始吧。”南槐安正了正衣领,看着舞的背影突然张口说道。
本来有些闷闷不乐的舞听到这话,笑了。
……
玩家名称:梦舞
您所选择的难度为:无间(锁定)
正在读取玩家数据(ps:仅第一次,旨在为您提供适合您种族与能力且匹配您实力的剧本。)
正在生成剧本……生成完毕
正在生成世界观……生成完毕
正在调试难度……调试完毕
欢迎来到神选世界。
……
“你叫吴蒙,是一个穷困潦倒的灵异爱好者,然而最近你现你所在的城市并不太平,半个月来竟有7人莫名死亡,且均死在大庭广众之下,警方公告宣称外地杀人狂随机作案,让广大市民小心,然而你却知道事情并非这样简单。”平静到令人有些毛骨悚然的声音从耳边响起,此刻的南槐安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他就像灵魂出窍一样,随着旁白,他所看到的也开始生了变化。
“无家可归又热爱着灵异事件的你,亲眼目睹了其中一位死者的尸体,他身上有一个独特记号,而这是警方未曾公布的,自这之后你便密切关注着此番事件,由于天生对这种事件敏感,你现了常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每一位死者身上都有独特的记号,而随着人不断死亡,这记号也开始变得越复杂。”
南槐安眼前闪过数个诡异符号,显然这是提供给他的信息。
“同时,你曾经‘有幸’目睹过其中一场谋杀。”旁白的声音越诡异,而南槐安眼前的景色也开始不断变化起来。
一个浑身漆黑,带着头罩遮挡自己面部的强壮男人出现在他眼前,片刻,他的视角便变成了这个男人的视角。
这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然而远处微微亮光告诉黑衣人,有个人在奔逃,他在拼命远离自己。
南槐安眼前一花,这黑袍男人便突然出现在那逃跑的人跟前。
“啪嗒”那充当照明作用的手机落在地上,顿时就黑了起来,本来还有一丝亮光的夜此刻便成了哪怕脸贴脸都难以辨别身边之人的无光之夜。
平静到漠然的声音从黑袍人口中传来:“猜猜看你能不能看清那个人的脸。”
被抓住的人死命挣扎着,但黑袍人力气大的惊人,不论他是拳打脚踢还是用嘴撕咬,这黑袍人都不见一丝动摇。
他重复着那句话:“猜猜看你能不能看清那个人的脸。”
这人妥协了,他顺着黑袍人示意的地方看去,那里乌漆嘛黑一片什么都没有,而且听黑袍人重复着的话语,他终归还是选择了:“我看不清。”他颤颤巍巍的说着,期望面前的黑衣人能放过自己。
然而远方传来金属与地面接触摩擦的声音,就从那本来空无一物的地方。
那声音的频率越来越高,就好像一个人本来是在漫步,然后渐渐变成竞走,最终奔跑起来,片片火星也随着摩擦燃起,在这漆黑的夜中显得那么扎眼。
被钳制住的人死命睁大双眼看着那个方向,终于。
“你真的看不清吗?那就再认真看看吧!”嘶哑如刀片的嗓音,来人手持铁管,将自己的脸贴在这被抓住的人的脸上,他是那么用力,仿佛要把自己的脸融进去一样。
“还是看不清吗?还是你根本不想看清!”他突然暴怒起来,丢下铁管,他扭动着,仿佛过度兴奋带来的颤动,就在那一瞬间,一双手插进那人的双眼之中。
“这下你就看得清了。”满意的声音传来。
夜,又重归寂静,死那样的寂静。
独留两颗蒙上灰土的眼睛,安静地观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