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他们从未有过交集。
陆景云有些慌了,他此时终于察觉出哪里不对了。
他设想过他们也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也设想过千百次他们重逢后的画面。
想过她的眼泪,她的愤怒,她的埋怨甚至是打骂。
但是却从未想过会是如此的。。。平静。
仿佛他们早已陌路。
“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他听见自己压下心里的恐慌,轻声问着她。
“没有。”女人转头看着他,面容平静,语气平静,连眼底都是那样的平静。
他彻底的慌了。
他想起他小时候问爷爷,“什么是放下?”
爷爷曾经语重心长地告诉他,“大概是什么都不在意了吧。”
后来的很多年,他都没有遇到过爷爷口中的这种人。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这才是他的认知,也是他的世界中的常态。
而不是“什么都不在意的人。”
他并不认为这个世界上会有什么都不在意的人。
直到现在,他遇到了。
也许女人也会有其他在意的事情。
但是他可以确认,她不在意他了。
换言之,她不要他了。
“我们是过来看看你的。”
傅寒深开口道。
他也看出女人是真正的平静,平静到认为他们仿佛是路人。
“哦。”女人只是点了点头。
“那现在。。。看也看过了,你们可以走了。”
女人正是下了逐客令。
“为什么在这里工作?”傅寒深突然问道。
“这里有什么不好吗?”女人突然反问。
傅寒深其实想问的是,为什么不拉琴了?
拉琴总比在这里打杂要来得好来的轻松吧?
看着女人平静的面容,他接下来的话胎死腹中。
对着厉华池点了点头,女人继续说道。“那我去工作了。”
说着,绕过三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36。10。10
三人并没有就此离开。
或者说,好不容易找到人,他们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三人像是雕塑般,看着女人围上店里的围裙,打湿一块半旧不新的抹布开始一张张的擦着桌子、椅子,动作娴熟,像是做了千百次。
又看她有些僵硬但还是带上职业性的微笑迎来送往每一位客人,熟练的收银然后收拾客人残留的碗筷垃圾,丝毫看不出是当年那个带有严重洁癖的大小姐。
傅寒深看着她娴熟的动作,眼睛有些热。
直到见到她,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才深刻地认识到那句,“她要开始她的新生活了。”是什么意思。
她开始接受自己是个普通人的事实,并且像个普通人一样为了生活奔波。
“她,为什么会去会所上班?”
陆景云问出了那个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问题。
问的是厉华池。
厉华池没有理会他。
厉大少此时正烦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