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还斗不过一个后宅老妇?
黄老夫人一脸诧异,这小孙女近日怎么如此反常?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小丫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黄老夫人甩开柳雨璃的手,仍站在原地,死死地盯住院门处,等着后边的人进来。
“那两个白眼狼怎么还不进来?难道是想背着我吃独食?!”
柳雨璃暗自冷笑,这黄老夫人的道行果然不浅,竟软硬不吃!
柳清瑶和柳洛尘本站在院外听动静,打算等黄老夫人回屋了再偷偷进来,不曾想这黄老夫人一点都不好糊弄。
“大姐、二哥,你们把东西抬进来吧。”
柳雨璃冲院门口唤了一声,柳清瑶和柳洛尘抬着箱子,脚步沉重地走进院里。
黄老夫人气势汹汹地来到箱子前,一把推开柳清瑶,打开了箱子,当下正时兴的绫罗绸缎静静地躺在箱子里。
“你们母女几个果然心如蛇蝎!不就几匹布吗?!至于瞒着我这个老婆子吗?你们眼中到底有没有我这个长辈?!”黄老夫人吐沫横飞,喋喋不休地开始嘶吼。
柳清瑶吓得直退好几步,连忙闪身站到魏云锦身后,生怕娘亲再晕厥过去。
柳雨璃站在正房门口,嘴角含笑,静静地看着黄老夫人起劲儿的叫骂。
且先让她骂上一会儿,等父亲来了,好戏才算开始。
这时,恰巧柳文杰散值回来,还没走进院里便听见黄老夫人的叫骂声,于是赶忙大步流星走进院子。
“母亲,您别动气。有话好好说。”柳文杰三步并成两步,连忙扶住黄老夫人。
黄老夫人的眼泪说来就来,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儿啊!娘不活了!你媳妇儿和孩子都苛待我!不就几匹布吗?还偷着瞒着,生怕被我瞧见了!
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但我也是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带大的!结果你们全家都把我当外人!”
“母亲言重了!母亲待我比亲娘都亲,您自然是孩儿的亲娘!怎会是外人呢?”柳文杰只差把他的一片孝心掏出来给黄老夫人看了。
“当年你母亲刚走,你才八九岁而已,瘦的跟猴似的,我心疼你,就把你养在膝下。手里捧着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我待你比待你三弟都还亲,今日却受你媳妇儿孩子这么大的委屈,我没法活了!她们都是白眼狼!”
黄老夫人老泪纵横,却一点都不影响她颠倒黑白。
魏云锦被黄老夫人的话气得直喘粗气,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柳清瑶连忙抚着魏云锦的背,帮她顺气。
“这绫罗绸缎是哪儿来的?”柳文杰瞅了一眼这一箱子的绫罗绸缎,这都是上好的料子!家里应该没有闲钱买这些。
“这都是吴夫人赏给姐姐、妹妹和我的。”柳洛尘护在箱子前,理直气壮地答道。
他是生怕父亲再一时心软,其实自己穿成什么样倒无妨。反正自己是个男子对穿着并不讲究,他只是心疼大姐和妹妹。
今日刚下马车时,他就听到了吴家姐妹的嘲笑声,别人嘲笑自己不要紧,但若嘲笑自己的家人,便会很介怀。
比起她们光鲜亮丽的模样,大姐和妹妹穿得确实不像样,特别是妹妹很少穿过新衣裳,都是挑大姐穿不上的旧衣裳穿。
而大姐的旧衣裳都是穿了好些年,直到穿不上才退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