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还不知道,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德里莎微阖着眼睛,视线却看向墙壁,那只是一面普通的墙壁而已,上面给时间的泼墨留下空白。
灰尘可以染上,污渍也可以染上,如果有人艺兴大的话,也可以画上一幅美丽的画。
不过这里是一座废弃的仓库,所以只能在墙根处看见干涸枯死的苔藓和黄色的斑渍。
“喂,哥哥。”德里莎喊道:“如果我在跟你说话的话,克里斯是听不到的对吧?”
“嗯。”苏源点头。
翡翠自顾自地说着:“他只是循着记忆行动的人偶,这场戏从始至终只有德里莎一人在独演,就连我们,也不过是走上台前的观众。”
“那……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德里莎问道。
“你问吧。”苏源答应。
“囚笼是什么?是世界是囚笼吗?它困住的究竟是我的心,还是我?”
她仰头看向苏源。
“这是好几个问题。”
苏源道:“我只能告诉你最后一个,它没有困住你,困住你的只能是你自己。”
“我听不懂。”德里莎摇了摇头。
“听不懂没关系。”
苏源忽然一笑:“你本不该听懂,这个道理就不应该由我告诉你。”
德里莎不说话了,她的眼睛看向克里斯那边,突然有了那么一点儿疲惫。
这时克里斯已经打开了腹腔,他伸出手,顺着刀口抓住了对方的肝脏,观察肝门和血窦。
那个家伙又被痛醒了,等到明白自己身上生了什么,她开始痛哭流涕,苦苦哀求。
但见两人丝毫不理会她,又开始怒骂,她骂地越狠,便越见其内心的恐惧。
“闭嘴!”
克里斯用精神力控制她的袜子,堵住了她的嘴,对方在椅子上不断地想要挣扎,又因为牵扯到内脏不敢有太大的动作。
“你觉得克里斯怎么样?”
苏源走上前问道。
“他……”德里莎张了张嘴:“他很好,帮了我很多。老实说,我知道他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可我无法拒绝。”
“我拒绝不了他,也看不明白他。”
“你喜欢他?”苏源又问。
“不…”德里莎的脸以肉眼可见的度红了,又小声道:“只是有一点而已。”
“呵呵~”翡翠无声地笑了。
苏源看向克里斯,对方正在用魔法对那个家伙施加刺激,观察内脏的反应。
他的双手手套沾满了鲜血,脸上露出兴奋的笑意,可又在尽力收敛,于是看起来小脸紧绷绷的。
血腥又纯粹。
“算了,克里斯。”
德里莎走上前:“这样就够了,以我们现在的条件,拿她的身体解剖跟随便抓一头猪来解剖能得到的知识没有多少区别。”
“不…再等……”
克里斯话还没说完,德里莎已经释放出一根冰锥刺穿了她的脖子,鲜血流出又飞快冻结,顺着冰锥的边缘散开,犹如鲜红色的王座。
“呼…哧哧哧……呼…哧哧……”
对方的嘴里冒出血色的泡沫,呼吸因为缺氧而急促,喉咙里却只能出气流吹开堵塞的血泡的声音。
她的眼睛里流露出恐惧,又瞪大着盯上德里莎和克里斯,最终气力越来越虚弱,表情逐渐凝固在这一刻。
“没意思……”
克里斯收起解剖器械:“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