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一直说不怪易淮川,是自己的选择,怎么在知道他曾经爱过自己,最终被他搞砸了以后,她反而怪上他了。
像个小孩子,受了委屈跟外人强撑,回到亲近的人身边,还是会哭一哭。
就像曾经,他们在石杨县时,她对易淮川也是虚张声势,但他总能轻易化解。
心向他靠近了,所有的姿态都会不同。
那是本能的放松,知道他不会伤害你,才敢毫无负担地褪下坚硬的外壳。
“我知道。”
易淮川轻轻摩擦她蜷起的手指,很认真,也很温柔,很是心疼与珍惜,“是我想告诉你这些,你不用有负担。”
他还是这句,如当初跟她说要追求她一样,她同意或者不同意都是他的事,让她不要有负担。
梁思思的心,如被他握着的手指一样,微微动了下。
她低着头,没回应。
“思思。”
易淮川唤她,语气低沉,带着请求与试探,“我们能不能从做个朋友开始?”
梁思思扫视他,随后目光落在他握着她的手上,质问:“你跟朋友都这样?”
易淮川轻笑了下,很绅士地松开了她。
她无理,他包容,这一瞬间,忽然让梁思思想到小时候的日子,他们也如此这般。
“易总。”
有人过来喊了声,“东西拍下来了。”
是沈昊军。
原来易淮川说他有事,是真的有事。
沈昊军恭恭敬敬立在易淮川面前,手里拿着一个黑色丝绒盒子。
易淮川接过,也没打开,当着沈昊军的面递给梁思思:“送你的。”
梁思思望过去,眼里有疑惑,她没接。
“看看。”
易淮川定定地望着她,催促。
梁思思将信将疑地接过盒子,打开,一条璀璨的粉色钻石项链映入眼帘。
不陌生,这是今天晚会价值最高的拍卖品,她看过画册。
价值上亿。
但易淮川好似拿着一颗大白菜,直接在输液大厅递给她,让她看看。
“看过了。”
梁思思将盒子盖好,递还给她。
且不说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哪怕真的是情侣,她也不可能收他这么贵重的礼物。
易淮川示意沈昊军离开。
很快,这个昏暗的角落又只余下他们两人。
“不觉得眼熟吗?”
他问。
当然是眼熟的,画册扉页放着照片标着价格呢,多少收藏家梦寐以求的藏品,多少女人渴望的珠宝,怎么可能不眼熟。
“这条项链的价值远过它本身了。”
易淮川望着她手上的黑色丝绒盒子,开口解释,“因为它背后的爱情故事。”
他刚开了个头,梁思思便愣住了。
久远的记忆如风一般朝她吹来,这是她高中时写得一篇周记
这条项链的价值远过它本身了,因为它背后的爱情故事兜兜转转多年,他们夫妻分分合合,从豆蔻年华到耄耋之年,最终还是在一起了。
相比金钱,破镜重圆的爱情更令人神往,确实更具价值。
这确实是她写得内容不错,只是,易淮川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