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贯乐观的薛宁垂头丧气掩面痛哭,秦露顿时慌了神,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把她给急坏了,这时薛宁才仿佛没了任何期待,目光呆滞道:“因为连我都没法确定,这个到底是不是蜀王鼎,皓哥说得没错,雪蟾丸是无论如何也炼不出的,不止是雪蟾丸,自从太祖爷爷传下来开始,它就没炼出过任何东西,我甚至怀疑早年它是不是被谁给调包了!”
镇厂之宝居然在前几代人手里就炼不出药品了,秦皓感叹薛家人口风紧的同时不禁佩服起这薛宁心态好了,居然硬是凭着个破铜疙瘩逗得如同王公子那般恶人忍住没打他主意这么久,果然老实人要是骗起人来,那可是草稿都不打一下的。
“那你这。。可就有点过分了啊!蜀王鼎到底什么来头?”
秦皓干咳一声;薛宁似乎是猜到了秦皓心中所想,满脸窘态之后长叹一声,打开了话匣子。
传说蜀王鼎是神农氏尝尽百草之后以天外来铁幻化成的一只宝鼎,这鼎专门用来炼制各种草药成丹,日复一日鼎便有了属于自己的灵气,它不忍看到神农氏梅梅为寻找药引奔波,于是每每在他炼药期间偷偷吸收部分药中精华在鼎内,久而久之这鼎自己便成了万药之引,神农完成使命后将鼎赐予族人,族人代代相传,最终落到以炼药制药为生的薛家始祖薛神医手中,相传薛神医悬壶济世,替穷人看病问诊炼制丹药从不收取费用,得到许多百姓的爱戴,最终他在这里落下户来,后人继续开医馆维持生计,直到薛宁曾曾祖父那代因已经不擅长医术转而办起了制药厂,因为他们都听过关于蜀王鼎的传说,可每当想要使用时,却都没办法发挥这鼎的作用,于他们而言,这蜀王鼎,充其量就是个熬药用的小锅。
“我猜猜,王公子他们也是世代制药的,他们听过蜀王鼎的传说也一直在查找,直到找到鼎的现任主人是你,于是就前来索要,你索性将计就计,不说你也不清楚鼎的真假,只是让他们一直有这个念头放缓对你的拆迁计划?”
薛宁听罢秦皓所言默默点头,良久说道:“已经扛了这么久了,他们早就没了耐性,纸终归是包不住火的,倘若这鼎是真的,我早就拿出来给他们,换这个厂继续生存下去,钱不钱的我不在乎,我只想能像祖宗那样,悬壶济世帮助更多人!”
“那确实是,一个神话故事和几个亿的项目,恐怖到最后谁都会想通,只是这鼎也不见得是假的!”
秦皓盯着蜀王鼎目光如炬,他一直辨不清的药味儿,就来自个鼎中,且鼎本身似乎一直在散发着奇怪的磁场,要不秦皓吸引到跟前来。
“何以见得?”
薛宁和秦露一听顿时来了精神,连忙问道。
“我一直有这个直觉!”
秦皓望着鼎一本正经说罢,却被两人结实鄙视了一番。
“我可以摸摸这个铁疙瘩吗?说真的自从进这个厂开始,我就闻到它身上散发出的奇怪药味,也感觉是它一直吸引我来到这个办公室!”
秦皓所言虽然怪异,可他既然是自己人,薛宁当然还是点头允许,再说事到如今想凭一个发挥不了效用的破鼎去保住厂子,几乎已是没了可能性。
秦皓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默默点头走到鼎前,他听得这鼎内隐约传出阵阵沉闷嗡鸣声,似是在表达着某种情绪。
“真是奇怪!我怎么会对这玩意有好感。。”
微胖少年暗暗称奇后用一双手将已冷却的青铜鼎捧起来四下端详一番,除了陈旧、丑陋、残缺,没有一丝亮点。
“当真是丑。。诶呀!”
怎知就在秦皓把丑字说出来后,正绕鼎转动的掌心突然被裂纹划破,褐色血液流淌到鼎上缓缓滑下,顷刻间一股灼烧感袭遍全身直击心脉而来,素来壮硕、百毒不侵的他竟抱着那鼎直直躺倒在地,任凭秦露薛宁如何呼唤也没回应,宛如死人一般。
“哥,你可不要吓我啊!这可怎么办?快想想办法啊薛宁!”
此刻薛才从慌乱中冷静下来,他仔细观察着不省人事的秦皓,发现那蜀王鼎竟仍然牢牢贴在两个手掌间,且先前被划开手掌上的血液也呈急流之势被鼎吸收殆尽,没有一滴滑落多余浪费。
“得想办法把鼎拿开!”
说话间,薛宁便试着将鼎从秦皓手中取下,不可思议的是这鼎居然活像是与他身体共生了一般,丝毫没有松动,他甚至用脚踹着秦皓的肚子一试,可仍旧毫无结果。
“别哭了!快来帮忙啊!”
薛宁的求助声让秦露这才停止哭泣,连忙加入到与秦皓“拔河”的队伍中,可那鼎仍然纹丝未动。
与此同时,离薛宁药厂不到二里路处,两辆身份不错的豪车正极速行驶着,车内坐着的,正是以曹公子为首的“催拆队”一伙人。
“妈的,诸事不顺!秦皓你给我等着,想尽一切办法我也要办你了!”
揉着还在隐隐作痛的大腿,曹公子面目狰狞。
“老大,那小子很厉害的,像仙鹤神针一样的!”
曹公子身后,“死肌肉”小弟仿佛仍沉浸在被秦皓针扎的痛苦当中,表情一脸惊悚。
曹公子闻言顿时炸裂开来,狠狠一拳打在“死肌肉”肩膀上。
“有这么厉害吗?有我这么厉害吗?”
话一说完,车内鸦雀无声,只听曹公子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这次去催拆那个厂子总没有仙鹤神针了吧?求你们都给我机灵着点,好不容易让青儿去找王公子要来的将功赎罪机会!好吗?”
几人听罢连连点头称是。
“就知道是是是,计划都准备好了,这次再搞砸了,回去皮带抽死你们!”
“对对对,这个计划特别好,是你想的吗老大?”
见曹公子满脸傲娇自信地笑着,“死肌肉”又忍不住问了起来。
毫无疑问,“死肌肉”的疑问又结结实实挨了顿揍,揍完曹公子开始回忆起他是如何获得这个好计划的。
那是青儿在王公子那汇报薛宁药厂还没有完成拆迁协议时,提议再给曹公子一个将功赎过的机会,于是王公子将曹公子叫到了办公室,薛宁药厂与秦皓家不同,因为有药界传说蜀王鼎的事情一直被王公子特批可以延迟拆迁,他要等待时机和薛宁谈判“收购”蜀王鼎一事。曹公子早前也在王公子的示意下去过几次药厂,目的大多是来软的,再旁敲侧击着讲讲王公子想要“收购”宝鼎,岂料次次都被薛宁拒绝,王公子也曾亲自去过一次药厂,表现的毕恭毕敬,想要见识一下这药界传说,怎奈薛宁就是不买账,之后曹公子再去态度便开始恶劣,但顾忌里面有主子想要的东西,还是留着底线。于是他问王公子,这次去药厂是来硬的还是来软的,亦或是软硬兼施。
王公子思虑一番把目光转向青儿,青儿则笑着说,这次你就去说有人已经告诉王公子,他们压根没有蜀王鼎,逼他们赶紧签拆迁协议就行。办公桌软座上,王公子听完青儿的话也是满意的咧了咧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