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应道,“好,雪域、雪枝留下给银萍姐姐们忙帮挑水劈柴,收拾碗筷,我去读书了。”
姜元毅也摸索着站起来,“那孙儿退下了,祖母和嬴妹安心说话。”
前头两个哥哥都走了,姜元朗就是心中再不平,也不好厚着脸皮留下和追问。
起身跟着跑远之后,才扶着姜元毅的手臂撅撅嘴,“祖母,是不是偏心得太明显了啊?我们也是她的孙子好不好,和嬴姐儿说话就说话呗,为什么一定要把我们赶出来?”
姜元毅挺胸抬头,目光看着不远处树上的一朵花,凝神盯着,从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轮廓,到分辨花的颜色,再到分清花瓣和绿叶,整个过程心潮澎湃激动不已,根本没注意姜元朗说了什么。
直到他确定自己的视力在慢慢恢复,才不咸不淡哼了声,“那是,祖母又没瞎,不偏心嬴嬴,难道偏心你这个不着调的?”
“……”姜元朗窒住,脆弱的小心脏好像中了一箭。
使劲箍了箍姜元毅劲瘦的小臂,“大哥,你怎么也……”
“老三,我的眼睛好像能看见了。”
“啊?大哥你没开玩笑吗!”姜元朗原地僵住,眼中浮现巨大的狂喜和兴奋。
刚才被鄙视的那点儿郁闷,已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喜讯给全冲没了。
这个妹妹,当真医术如此惊泣?
……
堂屋里,老夫人抱着小言挚不撒手。
桌子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屋里除了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再没其他人。
老夫人不再揣摩,“嬴嬴,说吧,到底是什么事儿,说出来让祖母给你参考参考?”
从第一天认识这个孩子开始,她的性子就不是优柔寡断的类型。
明朗自信,有自己的主见,遇事不慌不忙,自有不可言状的大家风范。
眼下却眼神黯淡,支支吾吾,让连氏想要装作看不见都难。
所以才支开三个哥儿,甚至所有的下人,想问个清楚。
不怕事儿棘手,就怕姜嬴不肯说,憋在心里反而憋出病来。
姜嬴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愣了愣之后才理解连氏的用意,无非就是想给她做个听众,疏解不高兴的情绪。
这便是来自亲人的港湾。
半点不当她是才认回来的孩子,给予她无条件的关爱。
偏偏府里出了事儿,倒把她撇开在外了,这让她如何不悸动?
姜嬴笑了笑,“祖母,孙女儿若真有什么解决不了、难过的事情,肯定会告诉祖母。可是,换成祖母也会这样吗?”
她想试试,祖母会不会向她坦白。
言酌说了,蛊咒的事祖母没察觉,但宦官和胡杏林勾结,祖母肯定是知道的。
凭她这段时间已经没服用胡杏林的药了,但仍旧让太医院准时把药送来,就看得出。
连氏错愕了一下,继而仔细看着姜嬴的眼睛。
她此时眸光熠熠,和刚才无精打采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好像就像她说的,并没有事。
可能就是早上刚起来,神思倦怠没精神而已?
想到这儿,连氏眼中的担忧少了些许,“看见你重新恢复了生气就好,不然祖母真的担心死了。”
“孙女儿是问,祖母有没有什么事儿瞒着孙女儿?譬如对父兄,对国公府上下都生死攸关的事儿?”姜嬴不死心,又问了一遍。
甚至指向性已经非常明确了。
但连氏短暂的怔忪之后,还是摇了摇头,“哪有,嬴嬴小小年纪,可不兴一天胡思乱想。
小姑娘家想太多,忧思过重,可是会掉头和变老的。
眼瞅着百日宴和认亲宴都近了,咱们嬴嬴就只管好吃好喝,放宽心,届时我们嬴嬴肯定能在诸多宾客面前崭露头角。”
……
试探,以失败告终。
姜嬴很是郁闷。
其实如果说出来,事情可能还好处理一点。
但无论怎么处理,想要绕开言酌,不借助他的帮忙真的很难嘛!
丢下孩子给似玉银蕊他们带,姜嬴沿着田埂走了半个时辰思考,仍旧没有想出一劳永逸的办法。
后来她故技重施,问儿子。
小言挚第一次十分迷茫道,【嗯?蛊咒是什么东西,本公子怎么从未听说过?】
【听名字就很邪门儿,姜嬷嬷一个老家伙能有这种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