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第一行字,就让他瞳孔一缩。
他飞快地看完所有的东西,一切迷雾散去。
难怪,难怪裴老爷子要带年仅五岁的裴谈声去国外总部培养。
那年的裴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年迈的老爷子忧心忡忡,唯恐裴氏走不下去,迫不及待地要培养接班人。
可惜,早在他拆散儿子初恋时就已经和儿子、也就是裴项明闹翻。
即便裴氏面临恐怖的经济危机,裴项明宁愿离开裴氏,也从没有想过接手,他只是要追求梦想。也因此,生了不少争执,夫妻俩同老爷子彻底闹翻。
不仅如此,裴郁泽子承父志,也对裴氏毫无兴趣。
老爷子几近崩溃,最终将五岁的幼孙强行带走了。
而裴项明,并没有制止。
或者说,他迫不及待地需要一个人,来代替自己去应付偏执又疯狂的老爷子。
看到这里,宋瑰彻底明白了。
裴老和裴伯伯为何既忌惮,又愧疚。忌惮他是裴氏掌舵人,愧疚他当初年幼离家
几乎一瞬间,宋瑰也看清了在杂物室外,他们怒斥裴谈声的原因,或许答案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很简单。
裴谈声二十几年没有和父母接触,一定无比渴望,所以才会给家里人留下这么好的环境,如此高的经济基础。如今偌大的别墅、裴老敬崇的书法事业、甚至南玉毅然决然去法国留学的底气,全都是裴谈声给的。
也正因如此,他们仗着裴谈声对家人的那点期盼和纵容,时而恐慌惧怕,时而愧疚自责,时而迁怒无穷。
被这样反复无常的对待,谁会不疯呢
宋瑰轻快地眨了下眼,合上这叠厚厚的资料。
低头呆呆看着它,鼻子一酸。
“叩叩。”
休息室门被推开。
宋瑰吸了吸鼻子,惶急抬眼,撞上裴谈声迷茫的眼神。
“宋”
宋瑰丢开资料,冲上去抱住裴谈声的腰。
欲说的话咽了回去,裴谈声痴痴盯着主动入怀的青年,愣了片刻,“哭了”
宋瑰埋在他胸前拼命地摇摇头“唔”
不是哭,是难受,忍不住。
尽管宋瑰摇头,裴谈声还是执着地问“为什么哭”
隔了半晌,怀里的人闷闷地说“想给你做蛋糕,可突然没有力气去做了”
裴谈声一怔。
宋瑰已经仰起脸,踮脚重重吻了上去。
“送这个礼物好不好”
唇边散玫瑰浓郁纯粹的花香,招惹了心弦微动。
裴谈声感受到他往里面一直探的舌尖,心跳加快,搁在身侧的手臂慢慢抬起,圈住了宋瑰的腰。
热烈的玫瑰比火更刺眼。
裴谈声反客为主,回吻上去“好。”
休息室内,黄昏第一支含着哭泣的玫瑰,陷入微醺的沉醉。
晚宴渐入尾声。
有宋瑰一直站在裴谈声的旁边,裴家的长辈再也没有过来,不知道是在意他俩的关系,还是根本不敢。总之,这个晚上,裴谈声并没有心思再注意其他。
他满心都是身边的宋瑰。
宋瑰之前切蛋糕和跳舞的时候都没有来,现在时时刻刻和裴家的掌舵人站在一起,无疑吸引了太多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