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龄龄只顾着盯着台上那抹苕荣色身影,眼眸闪过一抹异彩,眼神却异常坚定:“梁二少爷,那你觉得这位美人如何?”
梁祌佯装听不懂:“龄龄小姐这是何意?”
他的目光却一直黏在尚听礼的身上,不曾抽离。
余龄龄心中冷笑,面上却摆出了难得的、真心的笑容:“若是梁二少爷喜欢,我倒是有办法替你将人弄到手。”
呵,见死不救?
没关系,不是只有余兰兮能做到杀人于面不改色。
“哦?”梁祌颇感兴趣,“愿闻其详。”
不知是因着婚约已然在身,潘氏给了他底气,亦或者是有更好的猎物摆在眼前,他竟是不再隐藏了。
余龄龄扬唇一笑:“梁二少爷总不能让我白做事吧?”
若是能以此为筹码,将婚事退掉,许是未尝不可。
她知道,梁祌已经生起了贼心。
梁祌听懂了她的意思,挑了挑眉:“那龄龄小姐想要如何?”
余龄龄与他对视:“我要与你退婚。”
梁祌锁眉:“你要同我退婚?为何?那我这岂不是失去了一个美貌的妻子?”
说实在话的,没见到台上那个美人儿时,眼前的余龄龄确实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儿,但见到了台上的美人儿时,余龄龄也黯然失色。
余龄龄根本不能与台上的美人儿相比。
梁祌觉得,蚊子肉再小,那也是肉啊,哪有放在嘴边的肉不咬的道理。
余龄龄忍住反胃想吐的感觉,笑道:“我总有自知之明,知晓我与那位美人儿是比不得的,我愿意识趣给她腾位置。”
“便是梁二少爷想享齐人之福,只怕我爹也不会答应啊。”
梁祌没有第一时间回话。
“梁二少爷在犹豫什么呢?那美人儿美的,便是连我姐姐也不及她三分呢。”
余龄龄劝慰道:“错过岂不可惜?”
梁祌定睛看她一眼:“你说你能将她给我弄过来?你们二人是什么关系?”
余龄龄一顿,脸色微变。
梁祌却是没有再看她,而是往台上又看了过去。看着看着便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回头冷脸道:“很难说吗?”
余龄龄否认:“不难说。”
“那你怎么不回答?”
“……那只是个孤女罢了。”
梁祌牵唇一笑:“龄龄小姐不会骗我吧?”
余龄龄道:“当然不…啊——”语调变了腔,疼痛令她惨叫一声。
本是围观台上制作香囊的一众人等,听到这动静皆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
甚至有人指指点点:“嘶,这瞧着跟个面容白净的书生似的,怎么打人啊?”
“还打的是个姑娘家。”有人小声接了话茬。
梁祌皆不为所动。
余龄龄捂着半边脸,嘴角竟是渗出了血丝,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梁祌,忍怒道:“你这是何意?”
“我不是说了吗?不要骗我。”梁祌恶劣地笑了笑。
余龄龄愤懑不已:“我何时骗你了?”
那贱人本来就是个孤女罢了,她说错什么了?
梁祌捏住她的下巴,轻蔑一笑:“你说她是孤女,却又不解释你们的关系,那我猜猜她是谁——”
余龄龄被迫仰着头看他,没拉得及抹去嘴角的血丝,面容显得狼狈,听得他的话,她心里不由一阵慌乱。
“梳着妇人髻,又与你干系匪浅的孤女,莫不是你家那位嫁入了仁亲王府的表小姐,如今的仁亲王世子妃吧?”
梁祌咬着牙,捏着她下巴的手微微用力。
他面容不见愠色,却怒不可遏。
若非他多看了几遍,也不会那么快现不对劲。他若真敢对一个亲王世子妃下手,别说是他,便是他整个梁家怕是都要陪葬。
由此可见,余龄龄不仅不愿意嫁给他,怕是还知道他不少秘密——他喜欢美色这件事,也是从不外露的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