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有些莫名:“夫郎,侯爷的身体一直是邢大夫照料诊治,找清心堂的大夫来,怕是不怎么妥当。”
“哪里不妥当,那姓邢的老头要是有本事,怎么医治了半年多都没起色,侯爷的那什么……”楚含云想了一下,才想起来,道,“侯爷的玉屏穴恢复了,说不得日后能站起来,可不能叫他耽误了。”
小厮是院里洒扫的普通小厮,昨天没跟着他一起去蘅霄院,也不在老管家叮嘱的人里,听见这消息很是震惊:“侯爷的玉屏穴恢复了?!”
楚含云扬着下巴道:“快去,耽误了给侯爷诊治,一百个你都赔不起。”
“对了,要是府内的其他人问你出去干什么,就说去椒悦楼给我取点东西。”大夫还没来,楚含云打算藏一藏。
等事儿成了,难道自己这个侯爷夫郎,还会被责怪不成。
“是是是!”小厮是侯府的家生奴才,很是敬仰自家侯爷,转身就往外快步走去。
楚含云烦了赵嬷嬷的念叨,根本没把这事儿告诉她,等她从库房回来,站起身道:“嬷嬷随我去蘅霄院看看侯爷吧。”
赵嬷嬷知道,自家主子这是看侯爷有站起来的可能,想亲近亲近。
要是不让他去,不知道怎么闹,便答应了:“是。”
路过存曦堂的时候,楚含云的视线往院门那里扫了一下。
叫楚含岫来,是让他怀上赫连曜的子嗣作为筹码的,可要是侯爷能够站起来……
那还要楚含岫做什么呢。
楚含云一想到楚含岫曾代替自己和侯爷行房,两人曾那样亲密过,就生出数个把他料理了的念头。
不如就用水榭的那个莲花湖吧,又深又大,一个人落进去,就跟落只虫虫蚁蚁,谁也不会察觉。
蘅霄院看门的下人看见楚含云来,连忙躬身行礼:“见过侯夫郎。”
楚含云看也没看他,径直走进去,对着主屋外边的青然才垂下了几分眼睛:“侯爷醒了吧,我来见见侯爷。”
青然颔:“侯爷刚用完膳,正在喝药。”
“那就好,”楚含云没再看他,抬脚走进去,当看见坐在椅子上,气色明显比以往好的赫连曜,他觉得自己做的就是对的,娇娇软软地走到赫连曜跟前,亲手端起药碗,“侯爷,我伺候您喝药吧。”
恢复了一些内力,赫连曜的感知比之前强了不少。
他一靠近,赫连曜就闻到了他身上甜腻的香味。
赫连曜自来不喜熏香,论起来,晚上行房时夫郎身上清浅的香更合乎他更能接受。
赫连曜抬手止住,“无碍,我自己来。”
然后把药碗从楚含云手里端过来,仰脖喝完。
青然把帕子递给他,再奉上漱口的清茶,赫连曜料理好自己,看向楚含云:“可是有什么事。”
楚含云把手收回,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侯爷,您受伤这么久了,一直让邢大夫治着,好似也没什么起色,要不……换个大夫?”
“昨儿不是说,您的玉屏穴已经恢复了吗,要是寻个高明的大夫,说不定能让你站起来呢。”
赫连曜望着自己的夫郎,觉得此时的他,与床笫之间的他,有些不同。
床笫之间的他胆大,但是又几分坦荡的可爱。
这会儿的他,胆子也大,但用在了其他地方。
他坠马之时,不仅京都里有名的大夫,连宫里的御医都来了好几波,都拿他的伤势束手无策。
直到从霁州赶来的邢大夫,以一手绝佳的医术,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还让他上半身可以动弹,不至于整个人都瘫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