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和在她面前不一樣。
裴知鶴在舞台上說過的話,又開始循環。
她在震耳欲聾的鼓點聲里直直望向他,心跳加。
裴知鶴也看過來,頭微微向一邊歪了歪,原本清冷的眉眼浮閃出笑意。
他和身邊的中年領導又說了兩句,乾脆利落,抬步朝她這邊走。
江喬瞳仁一縮,瞟了瞟剛剛還在身側的蔣佳宜,確認她還在檢查簽到表,沒留意到這邊,才飛快地垂下頭。
裴知鶴的步伐停在她半步之外,借著從座位上拿包的瞬間,氣流擦過她的耳朵。
「一會去禮堂側門等我。」
他聲音放得又輕又低柔,像是羽毛往她鼓膜里鑽,連身子都跟著麻了一半。
江喬的耳根子猝不及防紅透,輕輕點頭。
跟蔣佳宜說好今晚不回寢室,和她在禮堂門口道別,往學校正門走了一百米後,她轉過身,在已經亮起路燈的校園小路上停了下來。
隨即從包里拿出小鏡子,補了兩筆唇膏,確認自己看起來有氣色了一些,才碎步跑回禮堂側門口。
在室內的時候覺得冷得受不住,出來之後才發現,裡面那一點點漏風比起室外來說,完全是小巫見大巫。
江喬把圍巾拉高了一些,往門邊的擋風處又退了幾步。
然後就看見了從側門走出來的裴知鶴。
就他自己一個人。
他在一身正裝外披了件黑色的長風衣,寬肩窄胯,長腿在台階下拉出微晃的影子。
禮堂靠近籃球場,白亮的燈光灑落,被這一側的松枝遮住了大半。
只照亮了他輪廓分明的下巴,眉眼隱在陰影里。
江喬看得有點入神,因為看不清對方的神色,視線也忘了掩飾。
也就沒錯過,男人的唇角從平直到勾起,化成一彎有些調笑的弧度。
這個門平時少有人走,江喬的膽子也比平時大了些。
她臉頰發燙,往前迎了幾步。
剛想貼過去牽他手,裴知鶴卻突然將她緊緊摟了過去,以一種占有欲十足的方式,握住了她的腰身和肩膀。
拖得她動也動不了,只能半走半跑,被他拉到禮堂後的小園林。
這片園子多是松樹和杉柏,四季常青,即便到了十二月底仍是鬱鬱蔥蔥,將幾把長椅上的光擋得嚴嚴實實。
江喬起初還怕他心情不好,停下來之後,一邊喘一邊抬眼。
昏暗逼仄的樹下,男人漆黑的眸子在鏡片後低垂,安靜看她。
那視線很燙。
她下意識地側過臉,躲了一下。
心跳穩不下來,又為了另一件事狂跳。
裴知鶴是教授,可能不懂學生們之間的梗,但她懂。
這片無名的小園子背靠著禮堂,白天時就是一片雜樹林,看上去沒什麼特別的,花名卻是赫赫有名的京大接吻角。
這所學校的學生大多勤奮,不光教學樓,連操場跑道都亮燈到深夜,小情侶們在晚上很難找到無人的教室膩歪。
但是,這裡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