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是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滚烫的血液从那里重新焕新的生机。
扑通
扑通
韩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于安九的同频。
做完这个动作后,安九便扬起脑袋,用柔软的唇瓣贴上韩鼻腔的位置,一遍遍舔舐着,想用口腔的高温融化那处的寒冰。
安九偶尔也摸不准位置,会舔到韩眼皮或者嘴唇的位置。
韩能看见那淡粉的舌尖慢慢变得红腻,他逐渐感觉目眩神迷。
在两颗一起跳动的心跳声中,韩看见了一个虚幻的场景。
……
寒冷的冬天里,一间简陋的院子,连好瓦都没有几片,却被人把庭院里的雪扫了个干干净净。
屋檐下挂着一个贝壳风铃,青砖砌的墙面上,有炭笔画的小草小花……院子破旧却不破败。
韩的视野在上方,他像个高悬半空的神明,注视着这片空间。
没过一会儿,一群统一了着装的壮硕男人闯进了院子,然后进了屋子,将一个美貌妇人拖了出来。
“这女人真不安分,被老爷厌弃了,就想勾搭别的男人,真是天生的浪荡。”
“可不是吗,她本就是靠爬床才做了个姨娘,哪里能甘于寂寞。”
“把她拉去沉塘!”
“沉塘!沉塘!”闯入的人都兴奋的大喊着。
妇人挣扎着,头散乱,神情绝望。
那拉扯的几个男人见不得她挣扎,对她拳打脚踢一般,待她失力了,便拖着她的头继续往外走。
“对了,她生的那个贱种呢?”
有人说,“嘘!那到底是老爷的种,要带回去的,别乱说话。”
听到这话,那妇人突然不挣扎了,只是神情麻木的望着天空,任人拖拽。
韩的视野跟着这群人走,看见他们把妇人拖到了结了层薄冰的池塘边,然后把人塞进了一个竹笼里。
“丢下去吧,这天还怪冷的,处理完了早点儿回去。”
领头的人说完,其中一人正要执行,突然被一块石头砸中了额头。
远处跑来一个小男孩儿,六七岁的样子,长得十分漂亮精致,只是除了脸上带点儿婴儿肥,身上是一点儿肉没长,大冷的天里,穿了那么厚的棉衣,都能看出来他的干瘦。
只是人虽然瘦,但那双眼却是十分明亮,里面燃烧着愤怒和惊惧的光。
原本冷漠旁观的韩,瞬间紧张了起来,他盯着那六岁的孩童,慢慢分析出了一个可怕的猜测……这是安九的记忆,他在阁楼上时候,还是触了机关,所以那片空间才会开始下雪,因为大雪天里,有让他恐惧的回忆。
那个妇人是安九的母亲,他陷入了回忆里,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了,所以刚才安九喊的不是‘凉’,而是‘娘’才对。
韩已经预料到了这出记忆的结果,但他依然没想到,过程还能更加残忍。
笼子里的妇人从竹笼缝隙里看着跑来的儿子,她的手指用力抓着竹片,已经被锋利的篾片割得伤痕累累,“小九别过来,小九别动。”
小小的孩童当然不听,接着便被几个大汉捆起来,死死绑在塘边一棵枯树上。
天空开始下雪,慢慢的越下越大。
“别看。”韩想用手挡住安九的视线,却又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