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不愿的跟着自家娘亲离开的青描夏并不知道有人目睹了自己从扒拉着门不愿松开到主动离开的全过程,此时的她满脑子都是巴掌怎么还没落下的疑惑和恐惧。
要是刚出郝国公府大门就劈头盖脸挨一顿揍,青描夏的内心也不至于这么难受,可偏偏这巴掌一直没落下来,弱小可怜又无助的青描夏内心无比煎熬,就像一片白花花的五花肉在滚烫的铁板上被煎的滋滋冒油。
“娘亲,你想打就打吧,不用在乎我疼不疼。”
苗贞耘摇摇头:“不着急。”
【可是我着急啊,我想早死早生,这种得知自己要挨打,但是不知道巴掌什么时候落下来的感觉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这把在自己头顶悬了一路的刀,终于在进家门的一瞬落了下来,感受到屁股上传来的痛意,青描夏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青云祉和青云兮下学回来,就现自家妹妹一脸萎靡的趴在软椅上,身上的精气神像是被抽空了,有气无力的。
青云兮连书箱都没来得及放下,就跑到青描夏身边,一脸关切的开口问:“妹妹,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很好。”
“你今天不是跟娘亲去郝国公府参加赏花宴去了吗?”
“是啊,怎么了?”
“没怎么,今天郝国公府下霜了??”
“没有啊,大晴天怎么会下霜。”
“没有吗,看你一副蔫了吧唧的模样,跟那被霜打过的茄子似的,我还以为郝国公府下霜了。”
青描夏抬了抬眼皮,有气无力的回道:“六哥,你看,今天的风,是不是有些过于喧嚣了。”
“有吗?”
青云兮抬头望了望天,今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没有霜,没有雨,也没有风。
而另一边,青云祉到书房放下了书箱,也没有急着去慰问妹妹,而是找了今日跟母亲和妹妹一起去宴会的婆子询问情况。
“杨婆婆,今日宴会上可是生了什么事情?我看妹妹情绪很不好。”
杨婆子小心翼翼的往外面看了一眼,低声开口道:“小姐刚进家门就挨了夫人的打,这才情绪不好的。”
“原来如此,可母亲为何打她?她在宴会上闯祸了?”
杨婆子叹了一口气,开口解释道:“说闯祸也算不上,小姐就是喜欢溜达,这你也是知道的。”
“所以她挨揍是因为瞎溜达?”
“差不多吧,今日到了郝国公府之后,小姐就开始溜达,一开始还能看见人,后来直接没了影子,夫人和我满府找人,最后现她躲在花丛里看热闹。”
青云祉轻笑一声,这确实是妹妹能干出来的事情,一般找不到她人的时候,基本上都躲在什么奇怪的角落看热闹,有时候看着看着还能睡着,任人在外边急得抓破头,她依旧雷打不动睡得香甜。
“小七这一顿揍挨得不委屈,我去看看她吧。”
青云祉正想离开,却见杨婆婆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于是他好奇的开口。
“杨婆婆,难不成宴会上还生了什么事?”
“是啊,小姐躲花丛里看完热闹以后,夫人暗示了一下她要挨揍,然后小姐就彻底撒开了的玩,又是满地溜达,溜达就溜达吧,她还四处给人找场子。”
“四处给人找场子?”
“是啊,就下午那点光景,就有好几个夫人来找咱们夫人告状,说咱们小姐辱骂了她家公子,夫人正气着呢,又有好几位小姐过来找夫人道谢,说咱们小姐拯救了她们的一生。”
“这是什么情况?”
“具体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夫人和我下午也在满园子找小姐,小姐满园子遛我们,我们根本追不到她,用夫人的话来说,她比过年的鸡都难逮。”
“噗嗤,确实。”
不知道自己跟过年的鸡站在了同一起跑线的青描夏此时还趴在软椅上怀疑人生。
【不知道上辈子吃了什么蜈蚣屎蛤蟆尿,想成人,从我还想成人的这一刻起,就注定我要成为悲剧的主角。】
【人生啊,就是不断挨捶的过程,小时候挨爹娘揍,长大了被社会毒打,嫁了人被男人家暴,老了被不肖子孙虐待毒打,哪怕死了,还有可能被人鞭尸,惨啊!】
青描夏正自怨自艾,就见自家五哥端着一个碗朝自己走了过来。
“妹妹,吃汤圆吗?”
【汤圆?汤圆好啊,生活将我反复捶打,肉质竟然变得软糯q弹,五哥手里那汤圆肯定比我好吃。】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