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珠一句話,問住了謝昭。
是啊,他為何要給她送禮物?
當時看到匠人,謝昭莫名地萌生了這個想法。
在她眼中,他是無利不起早的小人?
謝昭突來的氣惱,順著姜玉珠的話道:「夫人抓賈三用了那麼多春風一度散,總要有所補償。」
說完,謝昭邁著大步離開,他不習慣在任何人面前展露情緒。
等人一走,姜玉珠把匣子裝好,拍了拍心口:「還好還好,這下收著安心了點。」
謝昭送完禮後,半日沒有露面。
他不在,姜玉珠早已習慣,該吃吃該喝喝,順便開導解救出來的女子。
「女子要名聲,是有嫁人的心思,若不想嫁人,要名聲作甚?」
人活著,先得吃飽穿暖。
在鋪子做活,總比回鄉受人白眼要好。
若是放心不下爹娘親人,等賺錢送回去一些就是了。
作為女子,多為自己著想。
在姜玉珠洗腦式的灌輸下,她救出的苦命女子差點視她為活菩薩,與姜家人態度如出一轍。
無論何事,夫人就是對的,若是錯了也是別人造成的,夫人怎麼會錯?
一直到農曆正月十二,謝昭終於忙完,一行人準備回京。
還不等謝昭上馬車,衙門前來了一家人。
為的老者已經白髮桑桑,與老伴跪地大哭:「謝大人,請您留步!」
老夫妻身後,黑壓壓地跟著百十來個族人。
見這陣仗,謝昭眉頭微蹙,還是上前兩步扶起老者。
姜玉珠在馬車上看熱鬧,而後對比書中情節,感嘆謝昭的確是個好官。
不近女色倒也沒有多大的錯,但放任原主守活寡,也很狗就是了。
「老伯,你可否有冤情?」
謝昭憐惜窮苦百姓,和顏悅色地問道。
老伯一臉苦澀,說不出話來。
他身後,站出來一個身材壯碩的漢子,抱拳道:「謝大人,草民一家有難言之隱,涉及京城高門,這閒事,就怕您不敢管。」
要麼官官相護,要麼表面應允,背地裡不屑一顧。
這年頭,民告官,還是高官,幾乎為不可能!
漢子已經想好,他受不了冤枉氣,就算是身死,也會進京告御狀。
聽說謝大人在群馬縣,全族的人都來了。
面對挑釁,謝昭的面色沒有任何變化,而是冷聲道:「本官是京兆尹,在京城一畝三分地上,沒有管不了的案子。」
漢子聞言,跪地恭敬的磕頭:「草民要狀告的人,與您有姻親關係,是吏部尚書家的二公子,姜懷慶。」
姜懷慶是謝昭的二舅子,謝昭怎麼管?
馬車內,姜玉珠握著茶杯的手一頓,吃瓜又吃到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