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瀟瀟蹭了蹭他:「要親。」
樓離伽聽話地照做,狠狠咬著她唇瓣。
韓瀟瀟吃痛皺眉,眼淚順勢而落,但一點都沒反抗,痛到極致也沒反抗。
於是後面的一切都很順理成章,韓瀟瀟剛發出信號,樓離伽就迫不及待地將人壓在了被褥上。幾回下來,他對此已經熟能生巧。
但在最後一刻,他還是問了一句:「你確定嗎?」
很認真,好像只要韓瀟瀟搖頭或說個「不」字,他就能及時止損。
對方用唇堵住了他的話。
韓瀟瀟骨子裡很難伺候,樓離伽知道。
但他不知道,醉了酒的韓瀟瀟更難伺候。
清醒時她至少還會忍,醉酒後卻完全不再裝,一會兒說重了一會兒說輕了,一會兒說疼一會又哭,再然後就哭得更厲害,身子微微發顫,捂著臉不讓樓離伽看她。
一模一樣的事已經不止一次發生了,幾乎每回情到正濃,韓瀟瀟都會捂住自己的臉,捂得死死的,樓離伽稍微一掰她就會哭,磨得人沒辦法。
「為什麼不讓我看?」樓離伽慢下動作,「乖乖,告訴我。」
悶悶的哭聲從手心後傳來,韓瀟瀟即便醉酒也沒忘記遮擋:「唔……別看我。」
「給我個原因。」樓離伽吻上她手背,「你在怕什麼?」
他技術很好,溫存又是他的拿手項,不消一會兒,韓瀟瀟便被磨得難受,緋紅一路從脖頸漫到了耳後。
韓瀟瀟迫不得已求道:「哥哥,難受。」
「告訴我你在怕什麼。」樓離伽聲音溫柔又不容置疑,「說出來就放過你。」
他一邊說著,一邊重重碾了一下。層層進攻下,總算撞出了對方的心裡話。
「我很髒的!」
這四個字仿若一把鑰匙,將心口那道閘門打開,酒精麻醉下,壓抑半年之久的自卑如洪濤卷浪般涌了出來。
韓瀟瀟總算崩潰大哭:「我被別人進過很多次,還吃過那種藥,求著他進來,做一些我自己都厭惡的動作,這些你全都不知道。還有很多人看過我沒穿衣服的樣子,對我指指點點,把我放在籠子裡賣,我不想的,可沒人聽我說,他們都罵我騷,罵我勾引男人……你為什麼非要問,為什麼一定要知道,你出去,我不要了,我討厭你!」
說到最後她推了樓離伽一把,但軟綿綿的沒什麼力氣。與其被心愛之人推開拋棄,不如自己先行下手,至少能自欺欺人地保留那點少得可憐的尊嚴,可老天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她,非得徹底將她的心粉碎。
男人都是這樣的,倘若對方不是處女,他們便也不喜歡了,沒有例外。
韓瀟瀟心灰意冷,發燙的身子也冰涼下來,她知道,一切都結束了,大夢將醒。
她閉上眼睛,等著樓離伽把她推開。
但那人卻緊緊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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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o1章番外一:小尾巴(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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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沒事的。」樓離伽吻著韓瀟瀟側頸,一下下輕撫她脊背,「別怕,以後沒人會說你了,也沒人會不要你。」
他總能敏銳察覺到韓瀟瀟的內心所想,僅僅透過一雙眼睛。
深壓於心底的痛楚被血淋淋地撕開,尚未完全結痂的疤痕被重割裂,她最見不得人的秘密就這麼赤裸裸地暴露在陽光下,腐爛骯髒,連她自己的噁心。
但有一人虔誠地吻住了那處缺陷,然後認真地告訴她……
「乖乖,你不髒。」樓離伽溫柔地擦掉她止不住的淚,「不是你的錯。」
久旱的荒漠終得相逢一場盛大雨露。
那晚過後,樓離伽對韓瀟瀟好了很多,儘管他原先就對人很好,現在卻是恨不得日日將她捧在手心裡寵,幾乎到了百依百順的地步。
就連處理政策,也要韓瀟瀟守在旁邊,一番操作下來,古羅都無甚用武之地了。
他在慢慢把那塊破碎的美玉補好。
日夜轉了好幾輪,一晃又是個隆冬。
南疆的冬較岳國更冷些,窗外未落的厚葉都結了一層薄霜,冷冽的風如利刃,將人的臉頰割得生疼。
韓瀟瀟骨子裡格外嬌貴,什麼苦都吃不得,一到冬天就只想窩在房間裡,連帶著神情也懨懨的。
直到今日,她聽人說南疆有種極為奇特的血蠱花,以蠱養之,通體血紅,且只開在冬日。氣溫越低,花開得越盛,遠望過去,就像燃在冰天雪地里的一團火。
韓瀟瀟向來是熱衷於嘗試鮮事物的,聽著描述她便心痒痒。剛好王宮後花園就有血蠱花,韓瀟瀟挑了最冷的一日,天剛蒙蒙亮便拉著古羅啟了程。
王宮最大的地界其實不是寢宮,而是後花園,它幾乎占據了整個王宮一半以上的範圍。裡面又被劃分為好幾個區域,什麼觀賞區,養蠱區,藥材區等等不勝枚舉,每個大區又被劃為了數十個小區,而韓瀟瀟心心念念的血蠱花,就種在養蠱區。
這裡枝繁葉茂,周遭數不清的蠱蟲在枝幹上蠕動。有時好好走在路上,頭會突然涼一下,伸手一摸,便是一片黏膩。
南疆沒人怕蟲子,但出乎意料的是,韓瀟瀟竟也絲毫不懼,當初和韓素說的對蠱蟲有興,也不是瞎謅的。
有蠱蟲聞到她身上南疆王的味道,友好地挪到她指尖,軟軟的,爬過的地方又濕又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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