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晨抬手虚挡,止住了他要说的话:“你说自己无事可做,那是因为你们什么都不做。想如此轻巧地将恩怨翻篇,哪有这样的好事?你们先前对余渊百姓压迫剥削,害得多少工匠客死异乡,不怪他们如今抵触。我也就那么直白地同你们说了,何时他们不与你们计较,我就何时放你们离开。”
青年:“可是……可是我们巽天是出了钱的!余渊掌门亲口答应的事!”
逐晨摊手道:“那你们找他去啊。如今余渊易主了,我才是掌门,那自然得照我的规矩来。”
青年气闷道:“敢问逐晨道友是什么规矩?您不能不讲道理啊!我巽天十万灵石打了水漂不说,如今还得来给余渊赔罪?”
“自然是修仙界历来的规矩。”逐晨抬起手,在空中缓缓握成拳,语气颇为嚣张道,“这规矩,够不够讲道理?”
青年被她憋得无话可说,只能硬生生
将喉头的血气咽下。
“你们先前那买卖,本就上不了台面,你也有脸在我面前提。那买的是工匠吗?难听些就是人命。为大宗门所不齿,比之魔修亦不遑多让。”逐晨拍拍他一侧的肩膀,靠在他耳边沉声道,“我当你不知情,转告袁泊水,他该觉得庆幸。你巽天如今损失的不过是十万灵石,若让人借了由头,可就没有善了的事。”
青年有一肚子话想说。譬如他们并没有要谋害余渊的百姓,这于他们并没有好处;余渊掌门欺瞒子民与他们无关。亦或者是,天底下大多宗门,都是这样行事,他们是可以问心无愧的。
可是逐晨虎视眈眈地站在边上,他不敢。
“其实本来我是不想与你们计较的。”
逐晨也知道,社会大环境如此,她不能太苛责。
“可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打了些奇怪主意,我不做点什么,太对不起你们,是不是?”
青年快哭了。
都怪那余渊前掌门!他可真是一个蓝颜祸水,当代妲己。丢了自己的门派不说,还将他们巽天也给折腾得鸡飞狗跳。这是什么人才啊?
逐晨看他苦逼的表情又乐道:“既然你今日主动问,我就开诚布公地说了。朝闻最近打算建一座大型商楼,需要红泥、石料、实木,以及少部分的铁。我们这边已经抽不出人来,只能麻烦巽天的兄弟了。”
青年暗中思忖,不敢贸然答应。
逐晨并不强迫,只笑
笑道:“地点和图纸我已经准备好,想清楚了来找我。时不待人啊,建议你们快点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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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吃饱喝足的魔修们要走了。
全通道友全程陪同,充当高级招待,省了朝闻好多事。
魔界内丹向来是有市无价,供不应求,因此黑市上的价钱也有些起伏不定,有很大的利润操作空间。
全通道友看在朴风的面子上,价格给得公道。双方都很满意。
待将人送走后,他笑眯眯地来找逐晨,将一张印上尽易宗标志的符箓交给她。
“逐晨道友,今日的魔兽内丹,暂且换了五万灵石,这里是你的份。如有需要,可随时找我宗门支取。”
逐晨看着一万灵石的图标,心里头美得冒泡,将它收进袖子里,与全通寒暄道:“多谢全通道友!”
“哪里哪里,当时我谢你才是!”全通道友笑得爽朗,“实不相瞒,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寻常魔修敢这样大胆地走出魔界来。逐晨道友当真是知交遍天下,往后还有这样的好事,请多关照小道。”
逐晨:“实在是客气了。友好贸易,共同发展嘛。”
全通眺望四方,忽生感慨:“说来,朝闻变化当真是极大。我上次来,还不是这样的面貌。”
他由衷道:“逐晨道友的统御之能、经世之才,着实令人钦佩。想必再过不久,朝闻在修仙界,也能打出声名了。”
“修仙界多少宗门?我朝闻不过是边陲之地的一座
小城罢了,全通道友高看。”逐晨谦虚道,“其实今日找你来,还是想同你买点东西的。”
全通一听有生意可以做,当即精神抖擞道:“您讲!”
逐晨笑道:“只是买些杂货。我单子列好了,您帮我看看。”
全通两手接过,刚一眼,就被纸上那密密麻麻的列表给震晕了。
大……大生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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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袁泊水臭着脸来找逐晨,说愿意资助朝闻搭建商楼。
逐晨将地图给他,并为他们指派了一个包工头和一个监工,让他们听从专业人士的指导。
于是晚间,月行发现那群整日懒于做事的修士,竟然开始干起活来,觉得大为惊奇。他找到逐晨,打听道:“你这是怎么调^教出来的?石头也能开窍了?”
“我?”逐晨坦荡地说,“也没什么,我向来是以理服人的嘛。”
月行赞扬:“好!我朴风宗就该如此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