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米铺。
“晚晚,你怎么来啦?娘不是同你说了,铺子这种地方少来,到处都是一些下等人,你莫要给沾了俗气”
黄二娘见黄晚晚来了米铺,忙将她拉进了内屋,外头的伙计听到黄二娘这样说话,一脸的不高兴;
他们见黄二娘进去,偶尔客人过来买米,他们爱搭不搭的,客人便都跑去别家买米去了;
里屋的二人坐下后,黄晚晚一脸生气的样子,在黄二娘盘问下,她才不情不愿地说出被黄梨花算计了五十文钱这事,还将袖子里的剪纸拿了出来;
黄二娘拿起剪纸看了下,将那剪纸撕碎,黄晚晚震惊地看着她娘的操作,低声喊道:
“娘,你做什么?这也是用钱买来的”
“哼,那个女人走之前还教了她女儿这个手艺,什么破玩意儿”
黄二娘朝着地上破碎的剪纸“呸”了一声,黄晚晚看着母亲这般不喜欢这东西,不解问道:“这是大娘教给黄梨花的?”
“嗯,当初那女人就是用这些“绣花枕头”一样的玩意儿勾走了大郎的心,还教给了她女儿,哼,有什么用,她女儿不还得出来做买卖,做下等人”
“但是,娘亲,你不是也曾经嫁作人妇吗?”
黄晚晚知道她娘亲同后爹是青梅竹马,只是后爹的父母不喜欢娘亲,私自为他议了亲,娘亲才嫁做他人妇,后来有了她;
既然两人都有了新的家庭,那大娘怎么应该也不算是过错方,黄晚晚有些不明白。
黄二娘听到这话,更是满眼不甘心:
“我另嫁,大郎另娶,我不怪他;我恨的是我的心一直都是他的,他的心却已经转移到了那个女人身上,若不是那女人同你爹早死,大郎根本不会再娶我,他直到死了都还拿着那女人给他剪的剪纸,嘴里还念叨着那个女人”
“我恨,我恨他们如此作践我的感情,我要让他们女儿嫁给一个病秧子,要让他们的女儿永远过着下贱的生活,要把他们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百倍千倍地让他们的女儿受着!”
黄晚晚看着母亲狰狞的表情,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黄二娘看着黄晚晚脸上害怕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饮了一口水,平复了下心情,对黄晚晚交代道:
“你是我的宝贝女儿,你一定要过得比那贱人好,你将来一定是官夫人,明白吗?所以这铺子的事情你莫要操心,平日多看看书,练练女红,我也找机会为你物色一个当官的”
说着说着便拉过黄晚晚的手,笑道:
“切莫同那黄梨花学,在外抛头露面做买卖,那都是下等人,知道吗?”
“嗯,女儿明白”
黄晚晚想到她今天出来的目的,有些娇羞说道:
“其实,我今日出来,是听闻县令的儿子回来了”
“县令的儿子?我之前倒是听说他有一儿一女,只是儿子时常不再身边”
“嗯,他儿子陈一晖几年前中了进士,后来做了陕地刺史,公务繁忙,经常几个地方跑,偶尔才得以回来一次”
黄二娘一听这个就想起来了: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年陕地出了好几个高中的,他也是其中一个,现在已经做刺史啦,刺史官大不大?”
“这女儿也不知算不算大,比县令应该大一些?听闻是在陛下御前办事,好多大官都对他客气有加”
“那好啊”
黄二娘激动地拍了拍桌子,一脸惊喜,没想到那个县令儿子如今这么厉害了;
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又蔫了些,
“他这么优秀,估计已经议亲了”
黄晚晚有些羞赧,微红着脸说道:
“女儿了解过了,他因为忙于公务,并未议亲”
“你怎么了解的?直接问的吗?姑娘家怎能去问这个事情,你要问也该由你娘出面派人去问”
黄二娘有些生气她这个举动,黄晚晚安抚黄二娘道:
“不是直接问的,是他妹妹之前受邀参加了一场宴会,我朋友也参加,便带我一同去了,在那宴会上,他妹妹亲口说得”
“那就好,那你今日出来是为了?”
“听闻他今日回陕地了,便想去县令府门口看看能不能遇见,但是并未看见,便想来米铺看下母亲”
黄二娘听她这么说,脑经一转,同黄晚晚说道:
“县令内宅的厨房婆子经常来我这买米,你先回去等着,这两天她如果来了我再给你探探消息,你再行动”
闻言,黄晚晚桌下握着手帕的手微动了下,嘴角上扬道:
“那多谢娘亲了”
“哈哈哈,谢什么,我才应该谢谢你,以后我可就要做官夫人的娘亲了”
即使八字没有一撇,黄二娘却莫名的自信,她可以让自己的女儿嫁入官家,并且为之付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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