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知时家吧。”时琉没什么迟疑,语气也平静,“我是以玄门宗主峰弟子之名来认时家家主作义父的,这与晏师兄也没什么干系,不必等他们了。”
袁回没怎么迟疑:“好。”
他当即便给晏秋白与时家两处去了剑讯。
——
自玉碑山一战之后,袁回在时琉面前就彻底收敛了爪牙改了脾性,时琉有时候都有些适应不过来。
尤其是途中行路,偶尔休息不说话时,旁边方脸青年失神地盯着她、等她看过去他又忽然把脸扭开……
几次下来,时琉心里古怪,觉着他还不如像以前那样看不惯她,至少更自然些。
兴许是袁回的转变太过明显,连酆业那素来对所有蝼蚁一视同仁地漠不关心的脾性,都终于忍无可忍。
隐世青山的山脚下。
等时家的人打开护山阵法下山迎接时,酆业懒懒靠在树下的阴翳里。
翠色长笛在他修长指骨间转着,由慢到快,再到躁戾地握停。
酆业支起眼皮,望向几丈之外。
——
从那日在客栈,他用魔息将少女缠缚榻上为所欲为地作孽了一番之后,这几日的行程里,时琉与他的距离就没低于三丈远。
以至于那个方脑袋,现在离时琉都比他离得近。
少女盘膝坐在一块青石上,正在吐纳修炼。
一丈外,那
颗碍眼的方脑袋正一眼不眨地瞅着她入神。
酆业:“……?”
魔终于按捺地耷回眼皮。
翠玉长笛在他冷白如玉的指骨下躁戾难抑地低低唳着。
酆业隐忍地低哑着声,给时琉传音:“救你师弟一把,他快死了。”
“…嗯?”
少女凝重睁眼,本能看向袁回。
袁回连忙扭开脸,若无其事地望向山头。
时琉观察了片刻,没察觉到什么危险,她不解地望向树下。
抱着长笛懒阖着眼的魔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时琉迟疑地传音回去:“袁回有什么修炼隐患吗?”
魔懒洋洋地说:“没有。”
“那他为何快死了?”
“因为他再多看你一眼,我就叫他灵牌灵位归山。”
时琉:“……”
时琉:“?”
没从时琉那里等到什么动静,魔终于撩起眸,远远睨向青石上:“我说真的,”那双漆眸冷淡,赫赫炎日下却如冰棱剔透,又凉意沁骨,“——再一眼。”
时琉蹙眉。
魔此刻确实情绪躁戾得厉害,像是隐忍许久。
她不知原因,但不敢冒险。
“你想救他么。”魔靠在树下,微微歪头,神识传音里懒懒问她。
少女轻点头。
“方法也简单,”魔的眼眸里终于缭起丝缕沉沦的魔息,他薄唇微翘,“你过来,亲我一次,我就放过他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