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上回我在后园打理花草,竟然听圣女跟阁主说,她梦里算了一卦,卜到玄门那位天骄并非玄门掌门亲生。”
“什么!”
“嘘——你小点声,阁主已经训过她了,叫她勤修阁内《断天机》心法,省得总出岔子。”
“圣女这十卦九不准的,将来要传出去,置我天机阁数千年声名于何地啊。”
“唉。”
两名婢女低着头含着胸,快速走过描着金莲浅纹的窗。
窗没关,支起道窥雪景的窗棱。
两名过去的婢女并未看到,那一隙窗棱内,她们议论着的天机阁圣女就跪在窗旁的柜前,辛苦地搬着什么。
仙气飘飘的披帛,缠着雪白纹理的素衣,此刻却被粗鲁地撸到最上面——
露出半截藕白纤细的玉臂。
搭在额前的金莲,一低头就晃晃荡荡地坠拦在眼前,实在费劲,也被雪晚拽着金莲尾尖儿,倒挂到头顶婢女精心修整打理过的朝云近香髻上
。
“咦……奇了怪了……我藏在这儿的芥子戒呢……”
传闻中冰清玉洁只饮霜露只食仙果的天机阁圣女,此刻半点仙气也无,更没了方才在雪希音面前装出来的端庄平寂,一张仙美人儿似的脸都快皱成包子了。
“雪露!雪露!”圣女找了半天不见,回身高呼。
“听见了听见了!”
天寒宫的后院方向,一个满鼻子灰的小婢女举着蒲扇冲进来,一见这满地乱七八糟的书卷古籍,她小脸都要沾上泪了:
“圣女,您这是又翻什么呢?翻成这个样子,让阁主瞧见了,肯定又要说您了。”
“没事,放心,他这几个月不会来了。”雪晚不在意,没回头地摆了摆手。
“咦,这是为何?”
“他罚我禁足三个月。”
“哦,那就好……啊??”小婢女惊得扭头,“您又跟阁主说什么了啊!”
“这个后说。你先帮我找找,我那个芥子戒放哪儿去了?”
雪晚把自己又垂下来的额前金莲重新掀起来,她拎着它扭回头,指着身前被她翻空了的书柜:“我明明记着,我就夹在哪本书里了啊?”
小侍女长长叹了口气,手里蒲扇一指头顶:“您又忘了,您说怕哪天阁主突然来检查功课,藏书里不安全,放大殿梁顶了。”
“噢——!”
圣女恍然,松了额前金莲,捞起雪白衣裙,就要往梁上跳。
路过小婢女时,圣女怔了下:“你这一头脸的灰,是去钻后园我挖的
那条狗洞了吗?”
小婢女再次叹了口气:“我在后院给您做烧鹅呢,这不是您今天早上刚点的晚膳吗?您这健忘的毛病怎么越来越重了……”
“啊。”
圣女笑笑,轻蹭了下婢女鼻尖上的灰,将她转向后院推了推:“烧鹅重要,你快去吧,多烤几只,我待会下山要带走。”
“?”
“????”
小婢女惊呆数息,蓦地回身:“带走?您真打算离山出走啊!!”
“——”
身后无人回应。
小婢女仰头一看,雪白衣裙飘飘若仙,此刻已然无声就轻易高跃到大殿十丈高的房梁之上。
裙下,如雪如羊脂的腿又白又长。
小婢女灰扑扑的脸顿时红了个头顶冒烟。
几息后,她捂着流血的鼻子往后院跑,声音幽怨抓狂——
“圣女!你裙下又不穿亵裤啊啊啊啊啊!!”
“你懂什么?这样多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