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四喜一不留神,又被满禄非礼了一下,气呼呼的回混堂司,该死的满禄,我家王爷马上就回,看我让启人怎么收拾你。路过柴房,想起春香的病,遂迈步进去看看,春香病得不轻,四喜私下找御药房的学徒看视过,也偷着吃过几副药,颇有好转,数月下来,面色略有红润,也渐渐有些气力,烧柴添水的活儿干得都很痛快,这天正往灶间添柴,四喜遂坐到一旁两人闲聊起来,无意中又提起那侍卫,春香红着眼睛终于说道“我是被冤枉的。”
原来,那天菁华殿娘家进上来两副头面,做工较之银作局还精细许多,遂让春香送去一副孝敬给皇后,春香一路畅通无阻,还在疑惑坤宁宫今天怎么这么安静?隔着重重纱帐,就见到定远将军满禄靠着软垫,拿本书给皇后讲什么,声音越来越弱,皇后娘娘闭着眼睛似乎迷瞪着了。
满禄轻叫两声,没有回应,便探过身子在皇后娘娘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吓得春香手一颤,盘子里的首饰哗哗直响。快步往回退已经来不及了,满禄赶了出来,厉声喝问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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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计不到13的篇幅该文即将完结,新坑构思g,大家希望看到什么样的新文呢?
a小白文(可能是最近虐文写得有点儿累,所以作者忽然对小白文很感兴趣呢)
b三十年代背景的虐文(结尾没有天阉悲,过虑比天阉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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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也吓醒了,问春香什么事儿?春香颤微微的说“我们主子得了副金贵的面首,让奴才孝敬娘娘。”颤着手把面首呈了上去,满禄接了,春香见满禄狠狠瞪她,吓得更是抖个不停,皇后倒是淡定得很“替我谢谢你们主子,回吧!”
当天晚上春香就被司礼监架了出去,判了个私通的罪罚了宫刑。
四喜惊得心肝直跳“姐姐说得可是真话?”春香委屈得直咬嘴唇“我骗你做甚?想我时日不多了,这冤屈要是带进棺材,呜呜呜呜”四喜愣了半晌才说“内宫向来管得森严,圣上又极宠皇后,怎么会放心让定远将军与皇后独处?”春香用袖口擦了擦眼泪,想了一会儿悠悠的猜测“可能皇后是定远将军亲姨,所以忌讳少些吧!再一个,就是定远将军向来只豢养男宠,不纳姬妾不近女色,连正室都不娶,皇上才放心吧?!”四喜怔仲了半晌,木了一样的喃喃“只豢养男宠?”“嗯,你没听说过?”四喜摇摇头,他很少留意朝廷大员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能整明白就不容易了。
四喜有些头疼了,嘱咐春香不要再对别人讲,她这话他信,但是别人未必信,整不好就是个玷辱先后名节,污蔑朝廷重臣的罪,春香点头应承“我也就和你说说”。春香说的话他多半是相信的,那日在崇福寺满禄说了个女子的闺名给一进大师,让他做百日法事,皇后的名讳四喜并不知道,但是皇后的忌日他知道,和他干爹权贵只差了一天而已。
四喜忧心忡忡的当口,启人回来了。
两王在京郊聚首,同时入城,城内净水泼街,百姓夹道相迎,虽然没有锣鼓宣天也没有鞭炮齐鸣,但这是自陈皇后贺崩后第一次京中举办盛事,宣德帝亦在承天门外驻立摆案迎接,殿内亦设宴款待众臣。
四喜远远的瞧见启人的仪仗队,锦旗迎风飘展,骑兵帽樱上的彩羽轻轻颤动,四喜的心阵阵跳跃似乎要冲出胸膛般的热烈,挑了一位高点的石价站了上去,伸长了脖子瞅,好久,终于看到了。
启人与启兆并驾并驱,坐在高头大马上缓缓行来,两王神采各异却都气质如华,祥王爷雍容瑞王爷高贵,启人举手投足间带着贵族天生的从容,风尘疲惫的神色一丝也看不见,本是美男子更显得风流倜傥,四喜不知不觉间看得痴了。
启人扫视人群时对上了四喜的眼睛,瞅着四喜微微一笑,那笑就沁到四喜的心肺里,四喜忍不住歪了头轻轻的笑着回应,本来是想调皮一些,可是不自觉的一滴清泪忍不住就滑落了下来。启人很快就过去了,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个身影必是还伫立在那儿,紧紧盯着自己的后背,娇丽的容颜衬着一袭红裳,他的四喜还是那么灵秀美艳、清婉动人,真想把他看到眼睛里再也不拿出来啊。
宣德帝大宴群臣三天,两王留宿宫中兄弟彻夜畅谈,把酒相聚甚欢。
三日后,两王同时下狱。
祥王爷被拘时还一直吵嚷着要见皇兄,要面圣,瑞王爷则像被抽了魂儿似的只知道皱眉凝思,说了十余声请移驾,就是不抬腿动步。
宗人府里宗人令一一陈述祥王爷的罪名,长达十余条,说他拥兵自重不敬圣上,启兆大怒,嘶吼着冤枉;说他盗用虎符意图不轨,启兆目眦齿裂,恨不得一脚踹死他;说他勾结叛臣何远吉以图谋逆,启兆的狮子吼在室内回荡不已,差一点儿震聋了左宗正的耳朵;说他伪造罪证陷害朝廷重臣,酿成武英殿大学士冤案,启兆已面露不屑森森笑容讥讽“尔等无知”;说他嫉贤妒能、说他不敬皇后、说他骄横朝野、说他恃强凌弱欺压下属及至说到祥王府建造逾制,启兆终于开始苦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更何况他还做了那么多授人以柄的事?
另一间刑房里,瑞王爷的罪名可就简单多了,右宗正慢头细语的例证,瑞王爷一概闭目装哑。说他与祥王一党勾结,瑞王爷不语;说他聚养门客舍人过众意图不轨,瑞王皱眉,仍然不语;说他安插爪牙培植私党,瑞王爷闭紧了眼睛,不语;说他纵家仆行凶欺压良善商户,殴残京城首富之子;皇后大丧期间不守制;亵玩男宠;羁押宫人;不体民情挥霍无度,等等等等。
启人紧闭了眼睛心肝直颤?如果说头两件是宣德多心疑惑,他有说不清的地方,但是后面的哪一件事,宣德是不知道的?他府上的珍玩,宣德赏赐得还少吗?从奇珍异草到室内的摆设,乃到王妃的人选,哪一样不是宣德用过心的?包括四喜,宣德一开始是睁只眼闭只眼后来是明显的纵容,这也错?皇兄,你到底是怎么了?想要干什么?兄弟相煎,没有哪个是好下场的,这道理你懂的啊!
宗人府内两处刑房一样结果,二王俱不认罪,启兆是怒骂连连,启人就是沉默不语。
皇亲国戚,宗人令纵然心里有谱也不敢动刑,审了又审问了又审,忍不住对启兆道“王爷您这是何苦?画了押认下罪和你不画押都是一个理儿,这您怎么就看不出来呢?”启兆开始不再说话。
进来的这几天祥王爷淡定了许多,经常对着墙壁,抠着那细细的墙缝想心事。瑞王爷启人倒是狂躁了不少,反反复复的走将来走将去。一天深夜,一个狱卒悄悄走到近前,报了个名号,启人的耳朵动动知道是自己人“王爷可有话让小人带?”启人想了想,闭紧嘴摇了摇头,那人眼神闪烁的走了以后,暗处闪出一个密探,穿过密闭的囚室,昏暗灯光照得走样的栅栏影子打在他身上,折出变形的直线,一路走去,那人悄悄的到了宗人令近前“可有什么交待?”摇摇头,四目相对,宗人令费神的思索了半晌,这祥王爷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