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靠近提灯,拥抱了她,指着远处蹲在墙角哭得哽咽的女孩,轻声同她说:“那姑娘叫公门菱,她很喜欢你。”
然后她稍稍顿了顿,嘴唇贴着提灯脸颊,又挪远一些感慨——
“我也很喜欢你。”
苍舒如愿以偿抱住了这个唤作提灯的姑娘,这感觉比想象中要好上很多,即便鼻血还在止不住的往外流,可她却露出了第一个自于内心深处的笑容。
这句话只有提灯能听到,她的声音太温柔了,像是大海晃着摇篮,唱着不熟悉的摇篮曲。
“提灯。”
“我很抱歉我救不了你。”
“这只是我能力的不允许,但我会为你报仇。”
“我不知道你最终会如何,可我仍旧残忍的希望你能坚强。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极其难受,但我又自私地想让你相信我。”
“我知道你很累了。”
苍舒望着她,撂开了她的头,揉着她哭肿的眼睛。
“不过你这个姑娘实在太好。”
“即使我们只见了一面。”
她轻声说:“我也依旧舍不得你。”
她近在咫尺,可她却无能为力。
韩影那段路是苍舒也想走得路,一开始不喊,并非是还未反应过来,而是苍舒所表达的态度,她也想杀了那个穿着红衣服大腹便便的新郎官,可她后来喊住韩影,是理智所致。
已经生的改变不了,她只能改变未来。
苍舒并不能要求提灯活着等她来救她,这等折磨太过煎熬,她只是一个没有灵力的小姑娘。
天快亮了,苍舒将锁链给提灯绑好,却又给她松了松,让她尽可能的舒适,紧接着,她蹲到还在哭的公门菱面前,拍了拍她肩膀,牵着她手走出了门。
“还打吗?”宿行白打着哈欠,整个人没骨头一般靠在栏杆上,眼里还泛有趣味的光。
公门菱整个人抱着苍舒,将鼻涕都胡乱擦在苍舒身上,叽叽咕咕说:“打!我特码要打死那个王八蛋,让那王八蛋几天都下不了床!!!”
“苍舒,你打死他,你打死他……!!”
“好好好,打死他。”苍舒弯眼笑了笑,边拽着公门菱的衣服,边半哄着说,“你先把眼泪擦了,擦了我们就去打他,让他几天都下不了床。”
公门菱还闷在苍舒的侧边胸口,揪着她带有血腥味的衣裳抽泣:“你不许骗我,你打他,我以后再也不跟你争那几个灵石了,也不收你钱,我还送你免费的书…也不说你抠…天天夸你…”
“知道了,你牺牲这么大,我一定打得他接下来几天都下不了床。”苍舒拖着她走,余光瞥到宿行白微勾的唇,挑了挑眉。
只不过这是残念,即便伤再严重,该生的事依旧会生,苍舒没说,下意识将话咽入肚子里。
宿行白在一旁悠哉走,俨然是几人内最随心所欲的,他好奇,眉眼轻轻一挑:“姑娘,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苍舒斟酌说了两个字:“拐卖。”
“拐卖?”宿行白将这两个字重复,他望着苍舒的侧颜,像是一下望进了她灵魂最深处,直勾勾地盯着她。
苍舒并没有察觉,点头应答:“对,这群姑娘都是被拐卖来的。”
提灯的家并不在这里。
很久以前,她有一个爱人,有对她极好的父母,但这些美好最终都毁于被拐来这座城之后。
屈辱、贞洁、物品。
在这里,她没有自己的姓名,是别人的妻子。
在这里,她是一个东西,作用只有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