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个问题我也有刻意的查过。”
对之前生过的事情,埃克斯从来不会隐瞒,因为他知道,谎言一旦出口,就需要更多的谎言来弥补,他看向赫卡戎,坦诚不公的说道:“您还记得吗老师,我在研究《卡拉迪亚大6家族史》的时候,还特意问过您,关于斯特吉亚家族,那些已经成年了的子嗣问题。”
赫卡戎听到后,笑意更甚:“你从那时候就已经怀疑到西米尔的身份了吗?”
“不。”埃克斯摇摇头:“更早的时候,就像您说的那样,他在战斗中的表现简直让我叹为观止,就连加列斯这种身经百战的老兵,都没有那么高的战斗机巧。”
“尤其是他在手斧的运用上。”赫卡戎补充道:“正是关于这一点,才让我们的人在盘问士兵时,抓住了他的破绽。”
“手斧?”埃克斯感到有些疑惑:“斯特吉亚人一般都会熟练地运用斧头吧?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当然很特别,那是我们在一名巴丹尼亚费奥纳勇士身上找到的线索。”说着,赫卡戎还拿手上的酒杯比划起来:“那名费奥纳勇士的腿骨上,有一处斧劈的伤口,那柄斧子深深地嵌入了骨头之中,我们了解到,正是西米尔随身携带的飞斧造成的。”
“就像这样。”赫卡戎的手掌斜着砍在了酒杯上:“你知道吗,只有来自富勒格的那种特殊钢材锻造的武器,才能在掷出的状态下给骨头造成这种效果,试问怎么可能有贫民使用富勒格钢锻造的武器呢?”
埃克斯又一次愣住了,他想接话,但突然感到鼻子有些酸。
因为他想到了,面对那名费奥纳勇士并且遇险的,正是自己啊!
如果不是为了救他,以西米尔高的战斗技巧,怎么可能用得上他压箱底的武器?
“鲍勃?”
内心已成一片乱麻的埃克斯,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只能假装随意的,拿起空酒杯,朝远处闻声望过来的鲍勃老板晃了一下,表示没有酒了。
他表情僵硬的看着自己的老师,甚至想要拔腿而逃,逃避这种心灵上的折磨。
一边是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保护过和帮助过他的朋友,一边是后来培养他并且成就他如今地位的圣殿……
自古忠义难两全,他突然想起了这个来自他上辈子的一个典故。
此时此地,他觉得多待哪怕一瞬间对他来说都是种煎熬。
“咱们的人现在终于掌握了西米尔的线索。”如今西米尔这个词汇,如同滚烫的烙铁,埃克斯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像是灵魂被那滚烫的烙铁碰触到一般,猛地一下从出神中惊醒过来,他听到赫卡戎继续说着:“西米尔在返回斯特吉亚后,又像是接受了新的任务,通过海路进入了巴丹尼亚。”
他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等待着迎接神的审判。
而赫卡戎的每一句话,就像是对他的刑罚一般,鞭挞着他的灵魂。
“西米尔隐藏得很好,并且他的名字都有很大的可能是假的。”
赫卡戎并没有现,快要被冷汗浸湿的埃克斯表现出的异样,他转身接过鲍勃老板递来的酒壶,微笑着跟对方道谢后,自顾自的倒起酒来。
光线的昏暗让他不得不认真的看着酒杯,尽量不溢出来。
埃克斯借着将酒杯送过去的机会,再次重复了一遍从前往后捋头的动作,将额头以及鬓角上快要集聚到流淌下来的冷汗,抹在了背过去的长上。
“就像你之前查的那样,斯特吉亚的贵族子嗣,那些已经成年的人里没有一个叫做西米尔的。”赫卡戎将酒壶小心的放在桌上,却又不满意摆放的位置,因为它有些挡住了油灯的光线,随即又把酒壶推向了桌子的另一头。“倒是有一个叫西米尔的,不过是斯特吉亚大公,瓦丁斯拉夫的孙子,这个小家伙也才十岁出头而已。”
“所以他的名字绝对是假的?”带着些凉意的麦酒下肚,终于让埃克斯焦躁的心情缓和了许多,他拿起酒壶又给自己续了一杯,然后接着说:“那我的任务是?”
“你的任务自然就是利用你强的记忆力,找出这个人来。”赫卡戎手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这是他来到巴丹尼亚以后突然养成的习惯,埃克斯一直觉得这是他近期喝酒喝得太多了,有些酒精中毒后不自觉的生理反应:“就像先前说的那样,他隐藏得实在太好了,目前没有任何一个间谍知道他具体的相貌,除了你,我的学生。”
“这很简单。”连续喝了两大杯后,酒精的作用让他的心态恢复了些许正常,埃克斯耸耸肩,故作轻松地说道:“只要他出现,哪怕在人群里我也能很轻松的把他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