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小杂种,他竟然没有死。”
正在老埃研究着轻弩构造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对话声。
他循着声音的来源转过头去,现在另一片区域,站着两名跟自己穿着相仿的士兵,尤其是其中一人,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中毫不掩饰的充满了敌意。
这个家伙头戴着一顶厚布围帽,脸上沾满的血迹让人无法辨别其容貌。
虽然无法跟之前记忆碎片中的人影对上号,但通过他眼神中透露出的敌意就能判断出,这两人绝对是那个凶手无疑了。
看到对方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让老埃心中一紧,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轻弩,时刻准备着抬手射。
其实他很想先下手为强,但突然变得比以前敏捷了太多的思维,让他很快的权衡出了利弊。
自己只有一弩箭,但对方却是两个人。
就更不要说如果没有命中,哦好吧,就算命中了又能怎样?
这玩意又不是什么大口径步枪,一就能把头打爆那种。
那么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别说俩人了,他们随便一个上来就能干掉自己。
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并且通过余光判断,如果大声呼救,周围的士兵们能不能帮到自己。
“他怎么还没有死?你简直就是个废物!”
戴着围帽的家伙,虽然比旁边的同伴个子要矮小许多,但不难现,二人之中,他的地位要更高一些。
这个人有些愤怒地低声呵责着,身边那个有些怕他的同伴。
“我明明……”
“住嘴,你想被钉在十字架上吗。”
同伴刚一开口,便又被他呵止住了。
刚才的疑问,仿佛也只是为了泄心中不满的情绪。
刻意放低的声音,并没有被已经注意到这边异常的加列斯二人听见。
老埃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现那个跟自己关系不错的老哥,正在往自己的方向走来,显然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了他的警觉。
加列斯警惕地走到老埃身边,他并没有开口说什么,但维护之意却显而易见。
刚才还恶狠狠的二人,见到加列斯后,突然表情缓和了下来,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生一样缓慢离开。
后退中,仍旧不停的打量着地上的老埃,尽管掩饰得很好,但眼中还是透着怨毒神色。
看着那两个充满敌意的家伙离开,加列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生什么事了吗?加列斯。”
那名叫堤诺普斯的年轻士兵,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在远处大声问道。
“没什么,咱们需要加快度了。”
说着,他看向了因为紧张而绷直了身体的老埃。
仿佛是紧张过度,他攥着轻弩的手都微微的有些颤抖,但这个过程只是持续了一会,他仿佛突然回过神来一样,身体突然放松了下来。
老埃脸色苍白的朝加列斯露出了一个甚是难看的微笑,接着他背靠石头,活动了一下双腿后,慢慢地站了起来。
虽然老埃已经尽量的放缓了起身的动作,但还是感受到了一阵眩晕袭来。
这让他不由得开始担心起这具身体,心说这要想完全恢复,还是得需要些时间啊。
强烈的眩晕让他不由得弓起了身体,老埃双手撑着膝盖,紧咬牙关以抵御这种不适,直到那阵晕眩感觉完全消失,他才勉强抬起头来。
看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同僚,他很想问问,自己到底跟那两人有什么过节。
但却现,自己这具体身体的语言记忆,好像还没有被激活一般,除了只能被动的接受一些简短的词汇,并判断出模糊的意思之外,竟然什么都不会了。
尤其是主动的调用词汇并组成句子说出来这种事情,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老埃颇感无奈的现,自己几乎成为了一个哑巴,只会阿巴阿巴了……
恢复了些行动能力的老埃,总算是能够完全的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了。
而他现在所站的山坡上,就可以轻易的俯瞰到整个战场范围,这里虽然说不上尸横遍野,但四处散落着的尸体,还是让他有些头皮麻。
嗅觉可以说是他最后恢复的一个感官,此时浓重的血腥味,随着微风迎面扑来,那种刺鼻的难闻气温,像根尖针一般不断的刺激着他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