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拓跋尤里自己都没反应过来。
特么,老子怎么前一秒还在耀武扬威,下一刻就被人踹擂台边儿上来了??
他一口啐掉嘴里的血,凶悍的脸上写满了狰狞,挣扎着在擂台边扶着柱桩站起来,怒吼:“谁?谁特么偷袭老子?”
擂台上的封袀懒洋洋的提着紫色流光软剑,嚣张弯了弯唇,挑衅似的抬起下巴。
“我说,你是瞎么?”
“小爷我都站台上了,你还问是谁?不认识你爹封袀?”
擂台下方传来一阵阵骚动,国子监的不少监生面色激动,低声尖叫,“啊啊啊啊,快看,是封小侯爷!”
“封小侯爷可算来了呜呜呜,我们不用被欺负了……”
“什么皇甫皇室啊这种时候屁用不顶……”
说这话的姑娘被一旁的同伴死命的捂住了嘴,只能唔唔唔的用眼神控诉。
而江野和谢长歌好几人也没闲着,他们紧赶紧把擂台上已经昏迷的于良抬下来,准备请医师。
却被守在擂台下的花汐面色凝重地拦住。
“别动他了,再动就没命了,直接放下,我来治。”
小姑娘从裙衫内里掏出针灸包,蹲下身一把撕开于良的外衫。
江野和谢长歌,连带着一旁不少紫班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花汐会医术?
江野皱眉,“小猫儿,你不要逞强,先前也没听过你会医术,于良身份特殊,你确定……”
“我确定,我能治。”花汐手里攥着针灸包,细小的眉眼却满是坚韧。
“我绝对不会,拿于同窗的后半生来开玩笑。”
江野还是不放心,他顿了顿道:“沈清秋估计一会儿就过来了,她的银针入穴出神入化,要不等她来了再治?”
“我可以。”花汐定定的望着江野,一时竟有些让人难以招架。
“但是……”江野还想继续反驳,想告诉她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却只见花汐咬了咬唇,黑眸蒙上一层雾。
一向不喜说话声音细小的姑娘深吸一口气,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一字一句坚定道:“江野,只有我能治!就算沈清秋来了,她也只能救他的命,但我能让于同窗今后没有后遗症,还能做一个健康完整的人。”
“你现在在这里和我争论,会让于良承担着断送性命的风险!”
“如果现在是封袀在这里,他绝不会像你一样优柔寡断!”
花汐是真的气急了。
周围的空气突然安静。
江野愣住了,谢长歌也愣住了,紫班不少人都讶异看向花汐。
似乎是没想到一向温温柔柔的花汐也会脾气。
然而花汐朝江野吼讲完后瞬间后悔了,她喘着粗气,有些懊恼,江野一向对自己不错,她不该脾气的……
突然,被平放在地上的于良咳嗽了一声,打破了寂静。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反射性地投向他。
躺在血泊里的少年费力微睁开眼,嘴角还汩汩流着血。
他缓缓地,艰难地偏头朝花汐方向看去,定住。
然后安慰似得扯了扯嘴角,声音破碎。
他说,“我、我相信汐同窗……”
只一句话,便又因为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比武场上叫喊声不绝于耳,混着周围监生的喧哗和吵闹。
花汐在原地怔住,突然间红了眼眶。
在这蝉鸣疯响的盛夏,少年那一句无比坚定和信任话,竟比所有都来得让人热泪盈眶。
花汐一言未,咬着唇俯身跪坐在浑身是血的于良旁,手背抹了一把脸,低声喃喃道:“别怕,我会治好你的。”
江野没再阻止,沉默的给花汐让了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