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没有。”
“分明就有,看你那嘴角都咧上天了。”周景星说。
谢予:“……”
谢予成绩好,长得帅,性格温厚谦和,在一中的人气一直很高,这次当选班长可以说是众望所归,没有几个不服气的。
然而还是有人对这次的结果不满意。
孙健的不悦就表现的很明显。他前几天一直表现的很热情,军训时还主动给大家发饮料,看上去性格很好,没想到陡然沉下脸来简直像变了个人。有同学出于好心送上安慰反被冷冷盯了一眼,于是一时都没什么人愿意和他搭话了。
作为他的同桌,王岳川感受最明显。
“你看见我放这儿的演算本了吗?”
找了半天无果,王岳川只得询问孙健。
孙健脸也不抬:“什么演算本?”
“黄皮的,”王岳川说,“写着名字,我上午放学走的时候放在桌面上了。”
“那个啊。”孙健漫不经心道,“我扔了。”
王岳川愣了一下:“扔了?”
“对啊。我看破破烂烂的,以为是不要的垃圾呢,就扔了。”
王岳川没再说什么,去了教室后面,果然在垃圾桶里看到了自己的演算本。上面倒是没沾到脏东西,王岳川拾起来拍了拍,返回座位。
孙健看怪物似的看他:“你没毛病吧?垃圾桶里的东西还捡?脏死了!”
王岳川不言。他家庭条件不好,父母做点小本生意,把他一路供到高中很不容易,平时除了必需的生活费,他很少向家里要钱,因此各项花销总是能省就省。像这个演算本,虽然正面都用完了,但背面还可以再用一遍,就这么扔了很可惜。
见王岳川不理他,孙健转身朝向后桌:“哎,你们闻到什么味了么?”
高翔和马子越听到了他俩方才的对话,此时主动配合:“什么味?”
孙健嗤笑,薄唇一翻吐出来几个字:“穷酸味啊。”
三个男生很有默契似的齐齐哄笑起来。
王岳川在这刺耳的笑声中把脑袋更深地垂下去,脸颊火辣辣一片。
“好像还有脚臭味呢。”高翔从桌子底下踹了王岳川一脚,故意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风,“王岳川,我看你穿的鞋前头都开胶了,是不是你的脚臭味露出来了啊?”
笑声更厉害了,引得教室里其他同学频频转头向这边看。期间王岳川一直没有回应,只是低着头攥着拳,直到老师进来停止了这通闹剧。
“把课本和练习册拿出来啊,”物理老师把课本和大瓷缸放在讲台上,“今天我们学库仑定律。”
他一边讲一边转身写板书:“真空中两个静止的点电荷之间的相互作用力,与它们的电荷量的乘积成正比……”
周景星听得晕乎乎的,喃喃道:“什么库仑定律,我只知道库迪咖啡。”
路雪辞:“……”
“同桌,我没太听懂唉。”下了课,周景星可怜兮兮地向学神求助,“你能再给我讲一下吗?”
路雪辞拿起笔,示意他过来听。
学神不愧是学神,思路清晰,言简意赅,结合着课后训练题把知识点讲得明明白白。周景星感动地泪眼汪汪:“懂了!我懂了!谢谢同桌!”
路雪辞站起来:“我出去接水。”
周景星立刻:“我去帮你接!”
“……不用。”路雪辞说,“我还要去厕所。”
周景星毕恭毕敬地让出通道,就差点头哈腰地送他出去了。
“瞧你那形象,”庄谦在后面目睹全程,忍不住感叹,“伺候慈禧的小太监都没你奴颜婢膝。”
“……滚!”周景星说,“这是我对知识的渴求和崇敬!”
谢予突然抬眼开口:“周景星,你怎么不问我了?”
周景星:“啊?”
谢予拿笔敲了敲书本。
周景星以前不会的题确实都是问谢予,但现在他和路雪辞同桌,问路雪辞更方便。他刚想解释,突然意识到谢予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对。
他琢磨了一下,脑子灵光一现:“老谢,你是不是吃醋了?”
谢予未料到以周景星的智商居然能发出如此反问,表情愣了一下,随即划过一丝不自然。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转圜,就见周景星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兄弟你放心,我永远和你最亲!路雪辞虽然也很好,但绝对不会取代你在我心中的地位的!!”
谢予:“……”
果然,高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