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坤卫统卫杜如海从二人身边走过,一道凌厉的目光如同神针封住了二人的嘴。
“众官早朝,有事出班早奏,无事卷帘朝散,请驾还宫。”
“儿臣有本。”
祁贤抢在最前面站了出来。
“王爷今儿是怎么了?往常不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从来不主动参奏吗?”
“谁知道呢,听着听着。”
祁贤递上密奏后,不慌不忙说道:“父皇,近日,有皇商孟云志协助朝廷剿灭盐会叛党,生擒匪于一刀,儿臣已具表写明,不再赘述。今日儿臣所奏之事,乃与善后事宜有关。”
祁楮望着这个平日里不多言语的儿子,今日主动请奏,觉得甚是稀奇,于是开口道:“这个孟云志,朕近日也有耳闻,他在京都北边的百加县,搞了个什么云熙小镇,小商小贩们的生意做的热闹,是这个人吗?”
“父皇英明,正是此人。”
“听说他的岳父是我朝的富孙凤心,那他生意做到这个程度也就不奇怪了。”
“父皇明鉴,据儿臣查明,孟云志,才具品格,无可指摘,他原本是孙凤心赘婿,无依无靠,生意上也并未拿孙家一分钱,现在所有产业,均是他自己挣得。”
“哦?”祁贤的一番话让祁楮对这个孟云志来了兴趣:“细细说来。”
“遵旨。孟云志在百加县生意风生水起,但一夜之间,孙家被盐会灭门,此大案已由大理寺挂牌在案。”
“大理寺卿何在?”
“臣大理寺卿刘南柯谨遵圣训。”
祁楮脸色凝重问道:“此等大案,大理寺为何不报?”
刘南柯跪拜在地答道:“启禀皇上,大理寺已会同百加县衙共同查办,目前因未结案,故无法上达天听。”
“钱大人。”祁楮语气不悦地叫出了钱康国:“大理寺对待此等大案如此不力,平日里你要多加训导才是。”
钱康国连连告罪。
祁贤却打了圆场:“父皇,此次大案,孟云志已查明乃盐会所为,故而,为救好友,以身犯险,身绑炸药,独闯盐会,进而一举摧毁盐会。”
“你是说他自己绑着炸药去盐会?”祁楮原本靠在龙椅上的身体略微前倾。
“正是。详细过程,儿臣在奏折里已写明。”
“快,把奏折拿来,朕现在就看。”
祁楮从未在当朝直接开封密奏查看。
看着奏折,祁楮连连称奇。就在此时,祁贤意识到机会来了,于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这一动作吓得祁楮和众位大臣一个激灵。
“皇儿怎么了?”
祁贤泣不成声:“启禀父皇,孟云志历经艰险,除掉朝廷大患,今日却衣食无着,眼见就要家破人亡,儿臣实不忍心,故而冒昧上奏,请父皇做主。”
祁楮赶紧问道:“怎么回事?”
祁贤抽泣着说:“儿臣不敢欺瞒,盐会覆灭,然盐会人多势众,孟云志纵使散尽家财,也无法妥善安置盐会遍布全国的数千张嘴啊。”
“!”钱康国瞬间意识到事情不妙,没想到这个祁贤直接就把自己扔在了火堆上。
祁楮也明白,这是有人打算让孟云志善后,没别人,一定是钱康国了。
随着皇帝的目光盯向钱康国,朝中大臣也都偷眼看着他。
此时的钱康国一步踏错,就会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