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拖着重伤爬过来了,身后地上是两道深深的血痕。
“小亿,不要杀他!”柳侍喘息着道。
“你说什么?”顾亿歪着脑袋,满脸不解,“你让我不要杀他?”
“没错,放了他,小亿。”
“为什么?”
柳侍沉默片刻,开口道,“放了他,算我求你,小亿。”
顾亿皱眉,满脸不悦,“兰老板,这个家伙可一直想杀了咱们,你莫不是昏了头?”
“我知道,小亿,看在我在无望帮过你的份上,放了他,求你。。。。。。”
顾亿深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你的仇我不管,我的仇也可以放弃,那牵牛呢,他可是差点就被这个家伙杀了,如何能放过他?!”
“你和牵牛,其实本质上都是受我连累,你们受过的伤害,可以尽数从我这里讨回,包括性命。。。。。。”柳侍看着顾亿,眼中满是哀求,“我求你,放过他。。。。。。”
顾亿看了柳侍数秒,面无表情道,“好,我便放过他,但是之后,我不再欠你人情,你我两清。”
说罢她转身,将澄澜下移,对准壤下月下腹位置,欲卸丁泄愤。
“你,你敢?!”壤下月又羞又怒,原先苍白的脸瞬间涨红,瞪着顾亿像要吃人。
“哼,我为何不敢?我说饶了你,可没说不砍小头,虽然难找了点,但我的澄澜够宽,够大。”说罢举剑就要切。
只是小腿再次被人抱住,柳侍拽着她衣角,看上去快哭了,“小亿,别,小,小头。。。。。。也放过,求你了。。。。。。”
顾亿:。。。。。。
她沉默数秒,突然手腕一挑,持剑在壤下月脸上划了一个“叉”,擦了把嘴角血迹,转身就要离开。
只是刚走一步,门口就被扔进来一个庞然巨物。
是朝颜。
他被人打晕,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壤下归一终于支棱起来,他眼中迸出亮光,朝着紧随其后的黄衣青年叫道,“阿明,杀了他们!一个都不要放过!”
顾亿:。。。。。。完球!
她能侥幸干翻壤下月,全靠小止,但凡他的武器是别的材质,她都必输无疑。
阿明挥了挥手中青霜,朝顾亿走来。
无他,除了壤下归一,她是屋中唯一站着的,不干她干谁?
眼见青年一步步逼近,顾亿额头沁出冷汗,这位可是真正的剑士,货真价实,实力在壤下月之上啊,武器也不是泥塑的,这可怎么办?
她心中着急,脸上却不动声色,“阿明,你本名是叫柳月明是吧?比壤下月好听!嘿嘿!”见青年面无表情,她继续道,“青年,你前半生任人左右,如同傀儡,后半生要学会自救,做自己的主人。。。。。。起来!不愿做奴隶的阿明!把你自己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围城!”
顾亿说着说着唱了起来,持剑青年依旧无动于衷。
她眼神暗了暗,突然朝他身后大喊,“壤下家主,你怎么来了?!”
见青年顺势回头,她做了一个鬼脸,乐道,“还是那么好骗,拜拜了您嘞!”说罢将身一纵,破窗而出。
只是下一秒,顾亿就狠狠摔了进来,刚好摔在阿明脚边,她捂着心口咳出一口血,抬头见阿明看着自己,面上突然有些挂不住,咬着后槽牙怒道,“看什么看?我又没骗你!”
她话音刚落,窗外就掠进一个人,正是壤下行元。
他瞥了顾亿一眼,环顾屋内,见壤下月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又惊又怒,连忙奔过去扶起他,“月儿!你怎么了?!何人伤你如此?!”见壤下月脸上还被划了个带有侮辱性质的叉,他几乎怒不可遏,“孽畜岂敢!是谁?是谁?!”
顾亿来不及感叹自己的乌鸦嘴,见壤下行元暴怒,下意识就要将“凶器”澄澜藏起来,却忘了锁链上还吊着个壤下归一。
“大哥,是那个绿衣小子,是他将小月重伤!”
壤下行元猛然回头,看向顾亿的目光如看死人,“竟然是你这废物小子!”说罢手掌一翻,掌心凝聚一团棕气。
顾亿脸瞬间白了,虽然有段距离,但她已从那团棕色灵气团中,感受到铺天盖地的恐怖气息,直觉挨上一击,恐怕连骨头渣都不剩。
她想逃跑,无奈全身气机都被锁住,连眨眼都是徒劳。
眼看顾亿就要被秒成渣,壤下月却缓缓抬手,拉住壤下行元袖口,有气无力道,“父。。。。。。亲。。。。。。我。。。。。。的仇。。。。。。我。。。。。。自己。。。。。。报。。。。。。”
壤下行元动作一滞,他犹豫片刻,开口道,“好吧,便依你,只是将你伤成这样,为父恨意实在难消。。。。。。”说罢掌心一扬,棕芒飞向顾亿,想要先将她筋脉废了。
眼看顾亿即将被棕芒击中,斜方向突然飞来一团白光,与其撞击在一起。
众人只听砰一声,定睛看去,便见一朵白花挡在顾亿身前,花瓣染着血迹,着微光。
是引魄栀。
原来,先前顾亿与壤下月打斗,为了抵抗黄芒,随手从微尘掏出一物,扔了过去。
那物正是引魄栀。
她刚才被壤下行元击回屋中,鲜血恰好溅到落在一旁的引魄栀上,女子血气,激了千年灵栀,聚魂引魄。
只见引魄栀光芒一闪,花朵全开,现出一个女子。
那女子十分美丽,哪怕是自持美貌的珏囡儿,也不及她三分。
观其轮廓,与柳侍足有七分相似,只是更加温柔娴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