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着实有些累到了,闫娇颜和两个妹妹起来时,闫儒思已经将饭做好了。
“哥哥,你起来这么早呀。”闫娇安还打着哈欠,眼睛都还有些睁不开。
“不早了,小懒虫。”闫儒思将赶好的面条放进锅里,灶里前面填的柴火还没有烧完。
“妹妹,来洗脸呀。”闫娇颜倒了凉水,喊着两个妹妹。
闫娇兰快步的走了过来,顺便把正在踮着脚看锅里的闫娇安也拉了过来。
下面条需要放点盐,对了!盐一直没想起来买,难怪觉得少了点什么。
“呀,在下小雨了。”闫娇兰一抬头,脸上便滴了几滴雨水。
看着闫娇安洗完了脸,闫娇颜赶紧把盆子里的水倒掉,一起跑回了屋内。
闫娇安把被子放到不会被淋到的地方,闫娇颜和闫娇安则早早的把陶罐给放在了屋子里。
“怎么了,听到动静的闫儒思在厨房里喊了一句,手上的动作不停,看了一眼锅里,盖上盖子闷上个一小会就可以开饭了。
“下雨了。”闫娇颜回了一声,从屋里跑了过来。
“又下雨了,也是,算算日子应该马上就要到清明了吧,难怪雨水多了起来。”闫儒思扒拉了一下灶里,里面的柴火已经烧的差不多没有了。
“哎呀,是了,要到清明了。”闫娇颜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这些日子忙的不停,都忘了买些祭奠给爹娘东西了,这可怎么办,现在还在下雨,镇上怕是也关了好些店了。”
“姐姐莫要着急。”闫儒思走出去看了一眼:“这外面如今下的只是小雨,也许晚些时间这雨便停了。”
外面的乌云并不是特别多,即使是下雨应该是也下不了特别长的时间。
没多会,果然如闫儒思所说,外面下的小雨已经停了下来。
吃过饭后,洗碗的事情便交给了闫娇兰,二人则拿着银钱,带着雨伞,匆匆的往镇上走去了。
镇上的行人比往常少了许多,一些店里的小二或者长工无所事事倚靠在门前,看着外面路过的人,被掌柜的一巴掌给拍了进去。
问了几个人才知道卖纸钱一类的东西在哪里找。
巷子里的路比其它的巷子要窄一些,冷冷清清的,连个人路过也没有。
一直往里走,在左拐的第三家,便是卖纸钱的了。
一般做这种生意的,除非必要,很少有人愿意来往,连邻居都不愿意多熟上一点,唯恐怕沾上点什么不好的东西。
闫儒思上前敲了敲门,过了一会一位老伯才从里面打开了门。
院子有些小,还放着一些纸扎用的上细竹竿。
屋里更是有些拥挤,纸扎的童男童女放做一堆,牛和马或者纸扎的房子又放在一堆,本就不大的屋子被占了大半。
闫娇颜嘴上不说,看着一堆看着自己的纸扎人心里还是有些害怕。
闫儒思自己都成鬼了那么久,也没有遇到别的同类或者不同类的鬼,完全没有一点害怕的心思,还颇为有兴趣的向前瞅瞅。
“老伯,你这手艺不错啊。”闫儒思看了两个童男童女,顺便拿了出来。
又各拿了一辆纸扎的马车和马出来,放到自己的面前。
老伯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完全没有想搭话的欲望。
“这几个几文钱。”闫儒思指着自己拿出来的几个纸扎问着。
“童男童女各五文钱,马车七文,马六文。”老伯依旧是那没什么温度的语气,只是坐在了凳子上,手上接着扎着纸人。
“老伯,少个零头吧。”闫儒思算了一下,能少一文是一文。
老伯不搭话,依旧低着头选着细竹。
等了一会,闫儒思便将二十三文钱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自己则将两个纸扎童男童女的竹竿握在一起,另一只手又拿了纸扎马。
纸扎的马车要大一点,闫娇颜便一个人拿着,另一只手有些勉强的拿着雨伞。
纸扎人不能淋雨,二人便一路小跑的往前,怕还没到家就淋雨,这些纸扎人就白买了。
小跑着累了便走一段路,终于赶在下雨前到了家,可屋子不大,纸扎人放到堂屋第一个吓哭的就是闫娇安。
连闫娇兰都被吓了一跳,闫儒思干脆把纸扎的都拿到了自己的屋子里,也好过一会吓哭一个。
屋子一直这样漏雨也不行,还是要找人去修一下才行。
问过闫娇颜才知道,村东头倒是有一家人会修,就是不太好找,住的偏了点。
闫娇颜一个未出嫁的姑娘也不好去外男的家里,闫儒思便干脆自己找了过去。
第二日,天好一点,不再下雨,路却还有些湿滑,一脚泥泞,脚后跟的泥水都甩在了裤腿上。
闫儒思真是万分的怀念柏油路,最起码走在路上没有泥水甩在裤子上面,而且也比这深一脚浅一脚的来的好得多。
怪不得住的偏,闫儒思看着跟自己家一样的土屋,在加上院子里裤腿都少半截的小孩子,应当也是个外来户。
小孩子一抬头看到院子外面站着的闫儒思,一溜烟的便跑到了屋子里。
“你找谁啊。”屋内出来了一位看着有三十左右的妇人,头上带着布巾,脸色也是泛着黄。
“我找树大哥,听闻他会修屋顶。”闫儒思也不好直接进人家院子里,便在门外喊了一句。
庄树在屋内听到后,便从屋里走了出来,比寻常人家显得要瘦一些,不过大家其实也都大差不差,就连自己家的人,也是最近脸色才稍微好上了一些。
“我会修,但是要五文钱。”庄树说着手握成拳咳了一声,村里人谁家有点事帮个忙都挺正常的,可自己也着实是没办法了,若是家里在没点进项,真是要不知道如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