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告诉外祖了,青黛胆大妄为来襄王府直接带人本就该罚,以后她不会再出现在襄王府了。”
安余笑了下道:“那再好不过。”
车驾顺利的出了皇宫,离得有段距离之后,安余撩起帘子看了眼大门紧闭的朱红色大门,摸了摸自己装进袖子里的香囊,她会尽力把东西送到的,算是报答怡太妃,也算是帮这个可怜人一个忙。
帝无渊察觉出她情绪有些低落,问道:“怎么了?”
安余放下帘子摇摇头道:“没什么。”她顿了一下想了想说:“你知道先帝的怡妃吗?”
帝无渊细想了下说:“知道,当今太后最恨不过的人,皇帝登基之后她下的第一道太后懿旨就是让怡妃殉葬。”
安余内心可笑,要是太后知道她最恨不过的人如今被自己的亲儿子关在皇宫里金屋藏娇不知道是何脸色。
“你可是遇到了什么?”
“没有。”还是不告诉帝无渊的好,如果让他知道皇帝一边跟先后恩爱,一边囚着怡太妃,说不定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怡太妃的事还是她自己悄悄的找吧。
“我只是听说先帝的怡妃是这世上不可多得的美人,有些好奇罢了。”安余回想起“冷宫”里自己看到的一幕,当时没有心情细看,现在想想,真得是世间绝无仅有的俏丽,也难怪前后两位帝王为她倾倒。
帝无渊安静了好一会儿,安余发觉出不对劲,她伸手扯了扯帝无渊的袖子,眼里带笑道:“不至于,先帝的妃子,早没了十八年了,王爷动的哪门子醋。”
“如果当初怡妃有儿子,说不定现在的皇帝都会换人。”
帝无渊虽然不想谈起怡妃,但看安余感兴趣又说道:“她是唯一一个敢在后宫给当时的太后脸色看的人,先皇护她似宝,太后都拿她没辙,如果先皇再多活几年,她虽然身世不好,但起码位分不会低过贵妃。”
贵妃之上,那也就是皇贵妃了,安余略微表示了些惊讶,那倒也难怪皇太后会急着弄死她。
“好了好了,我对她没兴趣了,我现在就想回王府歇歇。”
帝无渊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道:“这身衣服你哪来的?”
安余不假思索的说:“浣衣局搞来的,可怜被我拿了衣服的小宫女了。”
“想去泡温汤吗?我记得京郊庄子里有,在那歇一晚上明天直接去猎场。”
安余被他说的有些心动,碰了碰桌子上的账簿说:“这个怎么办?”
帝无渊不以为然道:“交给暗卫就好,李慕知道要怎么做。”
话都到这份上了,安余欣然接受了他的提议,两人转去了京郊庄子。
听阿福说这庄子还是皇帝赏下来的,安余一路上看过来感慨到不愧是皇庄,景色宜人不说,一路上也只看见几个庄子里的佃户,清净的很。
安余是想试试鸳鸯浴来着的,奈何小王爷脸皮薄,看出她想干什么之后耳朵通红的落荒而逃,有点可惜。
安余不习惯有人在身边伺候,她让那两个小丫鬟把衣服放下就离开。
安余脱下衣服,把香囊和那个假兵符收好走进了汤池,真是舒服,安余泡进池子时就这一个感受。
她舒舒服服的在里面待了半个时辰,起身擦干身上的水珠,换上衣服,把香囊和假兵符藏好,稍微束了下头发便去找帝无渊。
这小院子不大,安余很容易就找到了人,看到人之后眼神一亮,他应该也是刚刚从汤池里出来,玉白的脸颊上被热气熏染的桃色还未散去,换上了身素白暗纹的锦袍,乍看下去不像是个上过战场的王爷,而像是世家大族倾尽心思培养的翩翩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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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无渊察觉到她的视线,抬眼看过去,安余正站在廊下看着他,他嘴角带笑的示意安余过来。
安余走进屋里,视线移到他声旁放着的箱子旁,这里就是先后的遗物了。
帝无渊看了眼箱子道:“其实母后的东西早在我去北地的时候就已经拿出来了。”
“那这里面装了什么?”
安余看他打开箱子,拿出里面的小虎头帽,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一声:“这是母后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做的,但我小时候不愿意带,这些东西就一直放着。”
安余拿过他手里的小虎头帽,手里的虎头帽用料柔软细腻,刺绣和裁剪都很细致,应该花了不少心思。
她新奇的翻看去箱子里的东西,不光有些小衣服,小鞋子还有些小孩子的玩具,安余拿起一个拨浪鼓转了两下,她实在想象不到帝无渊小时候玩这东西的样子。
脑海里浮现出帝无渊没多大时,摆着一副正经的小脸,面无表情的摇着手里拨浪鼓的样子,笑了出来。
帝无渊拿过她手里的拨浪鼓:“这些都是母后准备的,一直放在箱子里,当初没拿回来。”
安余坐在他旁边问:“那个赵嬷嬷是何人?”
“她是我母妃进宫前还是秦府小姐时就照顾她的嬷嬷,小时候她负责照顾我们几个,所以帝方和他们对她也客气,她执意不出宫要守在那里。”
安余看着箱子里的东西道:“皇后娘娘看到你如今的样子一定会很高兴。”
“也许吧。”
“是一定。”
皇宫里
帝方奕喝得醉熏熏的回到寝宫,由人伺候着梳洗了一番就往床上躺去,他睡前习惯拉开床头的小格子看一眼里面的东西,如今醉得晕头转向的就伸手往里面一摸。
没碰到任何东西,他猛地清醒了一下,爬起来扒着格子看过去,里面空无一物:“来人啊!”不可能,他明明放得好好的,今天早上他看的时候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