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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样子，顶多再有三个月，便会传播到冉州境内。到时候，向来安定平静的冉州，怕是会成为人间地狱。

冉之宸叹了口气，这次上天降劫，不知会有多少人无辜受难。

静坐在一旁的洛晨，看着他脸上疲惫的表情，便知情况定是不容乐观。一时间，一个在她心中盘旋了数日的想法，又再次冒了出来。

洛晨对于天花的了解，最初是因为胳膊上的一块伤疤。那便是为了预防天花，接种牛痘时留下的。后来中学时，课本中也曾提到过有关天花的知识，其中最让她感兴趣的，便是一名英国人发现牛痘的事迹。

洛晨知道，天花作为死亡的代名词，唯一的克星便是牛痘。从牛痘被发现开始，猖狂肆虐了几千年的天花，竟然在短短的几百年间，便遭到了彻底的灭绝。若说天花是天降浩劫，那么牛痘便是上天给予人类最好的礼物。

所以，洛晨在听闻赵国爆发天花时，很快便想起了“牛痘”一词。差一点儿，她便将此法告诉给了冉之宸，但最后还是被她忍了下来。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对于牛痘的了解太过有限。其中怎样具体操作，又有何危险的副作用，洛晨统统不知。

她只隐隐记得，当年的那位英国人，是因为无意之?

但是，据洛晨所知，那位英国人从发现牛痘，再到牛痘被用于预防天花，之间历经整整四十年，所遇到的波折矛盾，数不胜数。

洛晨无法想象，若是自己现在提出了此法，会不会也和那位英国人当年一样，遭到无数人的质疑反对。再说，她连自己是如何知道此法都无法说明，更是难以让人信服。

洛晨穿越至今，一直力求低调，没有把握的事，实在不想冒然提出，多惹事端。

但是近几日，看着冉之宸隐隐忧虑的表情，想着冉州即将被天花肆虐的惨状，她心中的矛盾也在渐渐加深。

与此同时，她也在想，这牛痘之法会不会是一个契机？让她能够以此对姜皇小小的试探一下。

洛晨想，说不定那姜皇已比她早先一步想到了此法，只是因为同自己一样的顾虑，再加上天花并未传到姜国，这才没有冒然提出。而若是由自己提出的话，想必会引起她的注意吧。

比起主动联系，洛晨更倾向于这样的小步试探。

不知为何，洛晨发觉，自从她上次筹划半年，却逃跑失败，行事就变得异常谨慎起来。可这般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又怎能成事？

想到这儿，洛晨的心中坚定了一些。说出来吧！若是能被冉之宸相信，并获得了成功，不仅能够挽救无数人的性命，也能使她立下大功。同时还能引起那姜皇的注意。而若是失败的话，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顶多……会惹得冉之宸不喜吧。

“想什么呢？”冉之宸看着洛晨一脸沉思的样子，开口问道。

洛晨回过神儿来，暗自握了握拳，下定决心后，便走至冉之宸身边，伸手在他的太阳穴上按揉起来。

冉之宸微眯着眼，向后靠坐在了椅榻上，脸上疲惫的表情也渐渐放松。

见状，洛晨终于开口说道：“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小的时候，我曾听人说过，养牛人感染了牛身上的痘疮后，只是小病几日，从此便会对天花有了抵抗。我刚才在想，若将牛痘种于人身，或许会有防止天花的作用”

闻言，冉之宸坐起身来，挑眉说道：“此事可是当真？”

洛晨认真的点了点头。

冉之宸蹙眉深思了片刻，说道：“我曾听闻种痘之法，与你所说有些相似。但那是从天花患者身上采取痘浆，不仅过程复杂，失败的例子也很多。若你所说是真，未尝不可用牛痘一试，或许会比人痘的效果更加好些。”

闻言，洛晨心中顿时一喜。原来人痘之法已被发现，如此一来的话，尝试牛痘接种的阻力，定然会比她预想的少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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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后，牛痘之法被证实有效。

两月月，牛痘之法在冉州推广。

三月后，天花之势蔓延到冉州。

四月后，疫情被逐渐遏制下来。

直至此时，一直担忧不已的冉之宸，才终于松了口气。对于牛痘之法，他最初也没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想着试试也无妨。可他没想到，竟然会有如此神效。虽然在这场天花中，冉州还是死去了数千人，但比他之前预计的情况，已经是好了太多。

看着静静坐在一旁的洛晨，冉之宸勾唇一笑，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小宝此次立下大功，可想要什么奖赏？”

洛晨心念一动，淡笑着靠在冉之宸身上，“主上想赏些什么给我？”

“你若有所求，但说无妨。”

洛晨沉吟了片刻，柔柔的声音试探着说道：“小宝现在也想不出来，不如主上先欠着小宝一个要求，等以后我想起来了，主上可不许抵赖。”说罢，她便睁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满含期待的看着冉之宸。

冉之宸轻笑一声，“你倒是贪心，我现在答应了你，以后你若是提出个什么无理要求，我岂不是也不能反悔？”

洛晨没有说话，只是垂下头去，小嘴微撅着，表情有些失望。

见状，冉之宸叹息一声，“罢了，我便答应了你。想必你也不敢提出什么过分要求。”

“是！”洛晨立马欢喜起来，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是高兴了，冉之宸心下却无奈

起来，有时他真是怀疑，眼前的小人儿是不是狐狸精变的，一只狡猾又魅人的小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