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胖子外,还有个瘦子伙计在给吃饭的客人端酒。
而门旁边的柜台里,杵着一个打瞌睡的账房先生,五十来岁,穿着青衫,留着山羊胡。
地狱井所在地的重要提示,竟然这么平平无奇。
不过,可能是隐藏得够深。
胖伙计见眼前的两位不回答,笑着又问了一遍,黎臻才道“住店,先领我们到客房。”
胖伙计便朝瘦子道“快点过来给客官提行李。”
瘦伙计应了声,放下托盘,跑了过来,热情的将宋映白跟黎臻俩个人放在马背上的行李全卸了下来,扛着往楼上走。
为了保证晚上的安全,他俩决定住一间房,遇到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在这人生地不熟,又事关重大的地方,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等到了客房,胖子擦着汗道“行李都给您搬来了。”
宋映白随手打赏了他们一点碎银子,“我们就住下了,店钱等走的时候一起结算。好了,你们下去吧。”
胖子和瘦子捧着钱,高高兴兴的下去了,宋映白关好门后,警惕的打量这间屋子。
黎臻也是将柜子里面,床底下,棚顶上,能检查到的地方都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问题,才朝宋映白点了点头。
说是两人间,其实就是个能住两个人的大火炕,中间用炕桌分开,外加一条过道。
宋映白坐到炕桌的一边,低声道“看不出任何异样。”
黎臻坐到他对面,“咱们看到的画面绝不会错,就是这里,至于怎么找到并开启地狱井,我相信这间客栈里一定有线索。”
宋映白颔,“反正咱们有得是时间,不急。”
黎臻笑道“是啊,半年呢。我不信凭咱们两个还找不出这家店的秘密。”
宋映白非常同意,闲聊了几句,他起身喊小二要来热水,洗去了脸上的风沙,跟黎臻下楼去吃饭。
酒菜码大量足,正好过了饭点,刚才吃饭的人这会都不见了,胖子跟瘦子都闲着。
宋映白便像寻常聊天一样的打探道“生意还行我看客人还挺多的。”
“咱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那么回事吧,全靠附近的驻军接济生意,他们常出来买酒肉吃,否则啊,单靠路过的几个行人,这店早就关门了。”胖子一边擦桌子一边道。
黎臻道“可看你们店外那个酒旗可挂了有些年头了,这店也开了很久了吧。”
“那我倒是不清楚。”胖子道“我才来一年。”
瘦子笑嘻嘻的道“咱们这家店是开了很多年了,但老板却早换了几茬,当然我是听说的。但是你想啊,驻军要喝酒吃肉,就有人开铺子供给他们。”
宋映白随口问“现在的掌柜是谁啊怎么不见他人”
胖子道“我们吴掌柜的给驻军送酒去了,得明天才能回来。”
吴掌柜吴宁
宋映白余光瞄向柜台里的账房先生,见他揣着袖子,迷迷糊糊的站着,像个不倒翁。
宋映白跟黎臻吃过饭,便上楼歇着了。
此时外面风沙渐打,窗户不时传来沙粒的拍打声。
“别告诉我,地狱井就是这间客栈后厨做饭用的水井。”宋映白半开玩笑的道“那样话,我非得吐一口老血不可。”
“那咱们等晚上,人都睡下后,偷偷溜出去,查探一番就是了。”黎臻道“好好摸一摸这家店的底细。”
宋映白表示同意,就等着天黑下来,晚上刺探消息。
傍晚时分,到了吃饭的时候,他俩来到大堂,这一次,食客只有一个年轻男子,早先见过的客人都不见了。
宋映白问那胖伙计,“人怎么这么少了”
“哦,您说中午那波人啊,他们是从关外进货的商人,打尖儿吃了顿饭,早就走了。”
宋映白哦了声,跟黎臻坐到角落的一张桌子旁,见几张桌子外有一个年轻男子在吃饭,长得倒是一般,但是器宇轩昂,腰杆挺得笔直,连吃饭的动作一板一眼的,身材精壮,一看身上就有些功夫。
在男子差距到他的观察,侧眸往这边瞅的时候,宋映白移开了目光,对黎臻抱怨道“我喝不惯这里的酒,晌午喝了,这会头还有点疼呢。”
黎臻笑道“你酒量真是不行。”
年轻男子扫了他俩一眼,继续吃饭了。
这时候胖伙计端来了酱羊骨跟羊杂汤,搁到他俩这桌,“客官慢用。”
宋映白才拿起汤匙舀烫,还没等放进嘴里,就听门板砰砰作响,外面有人怒喊道“开门,开门,快开门”
瘦伙计忙跑故去,将插门的门闩拿开,瞬间,也不知是风吹的,还是门外的人推的,两扇门全部洞开,接着十几个男人鱼贯而入。
打瞌睡的账房先生终于惊醒了,揉了揉眼皮,现对方是十几个气势汹汹的人,不由得一缩脖,躲到了旮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