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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入校(第2页)

一抖一挥,过人的才华与天赋让那片羽毛缓缓上升,但没过几秒又落了下来。“很好,很好!虽然保持的时间不算长,但第一次已经很不错了。”四周同学或是嫉妒,或是羡慕,他害羞的垂着头低声道谢。

魔咒课过后又是草药课,阳光穿透玻璃顶棚,盆中的花泥微湿,土中似乎埋着什么。“成年的曼德拉草叫声会致人死地,但戴上耳罩就能避免。这些还是未成熟的幼草,拔之前戴上手套保护好你们的手,然后抓住它头上的根须用力一拔。”像是沙哑的老鼠叫,混合着木锯声鼓动耳膜,还好在耳罩的作用下也只是炸耳。

戴上龙皮防护手套,再确定戴好了耳罩,用力一拔,一张啼哭扭曲的婴儿脸出现在面前。“哇啊啊啊啊——!”它是离开了羊水的婴儿,呼吸到新鲜空气后便号啕大哭,泥块从那松垮脸部坠落,不得已他又塞了回去。

课程排的很满,魁地奇是很有意思,克里德曼扭过头,不再听那些同学口中天花乱坠的飞行经历。扫帚却不愿意服从自己,光轮2ooo的把杆在手中打滑,但万幸失控几次也逐渐掌握,不撞在城堡塔尖上成了最好结果。

魔法史多少有些无聊,比起黑魔法防御课上的博格特与变形课上将老鼠变成酒杯的题目实属有些难度。“啊…”他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明明刚刚麦格教授还夸过自己,这会却高兴不起来了,或许是自己的酒杯摸上去还有老鼠皮毛的感觉,但外形已与酒杯无异,开学就做到这点自然也少不了夸奖,更别说能变幻成自己最恐惧物品的博格特,又是轻而易举念出了滑稽滑稽。

“………”但它却确实成了一场噩梦,血色自体内流出,父亲、母亲、妹妹,就连她身边的那个仆人也一动不动,像摔碎的石膏雕像遍布裂缝,但自己却存活。只能是场梦,没人能撕碎的,安慰让内心好受了不少。“宾斯教授。”人群惊讶的目光中他伸出手。“我想知道霍格沃兹保卫战的细节,还有…有关伏地魔的一切。”变冷了,这句话让本调皮的孩子都住了嘴,打瞌睡的也瞬间清醒,仿佛是什么不定时炸弹那般,回应他的只有沉默与时针运动声。

“教授?”不知是天性单纯还是有意所为,半透明的灰色瞳孔望着那个孩子,他口中出一声不清的哼音。“下课来找我。”台上的宾斯还在教授课程,克里德曼红着脸成了条煮烂的面条瘫了下来,不过至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谢谢宾斯教授!如果说当时汤姆。里德尔走上正道是不是能造福整个魔法界呢?”好像不是什么不对的想法,直到被看出眼中的端倪他也悻悻跑开了。

黄铜天秤称量了几片苦艾草叶,研杵将白鲜捣出汁,镊子拣去独角兽尾毛中杂乱、色黯的浮毛。五盎司的蒸馏水倒入黄铜锅底,艾草叶与白鲜先入锅中,色泽变为透紫后又将马毛分批倒入,玻璃搅拌棒搅出涟漪,坩埚中有着白鲜特有的清香。“很好,没有杂质,色泽红润,完美的愈合药剂。”斯拉格霍恩捧起那瓶血红的药水,那也是他第一次得到那人的赞赏。

天文课在城堡最高处的天文塔上课,研究恒星和行星运行轨迹,所用到的工具月球仪、月亮图表、望月镜、星象图、望远镜等都一早在角巷的维泽埃克魔法用品店买全了。“哇哦…”除那些常听的行星还有些光的恒星,犹如碎钻从黑色的幕布中洒落,折射出的光透过镜片映在眼中,那远不是人类可数清的天体。

“钻石…”和那些挑选过的收藏品一样,色泽与火彩好的有几条给了母亲作为礼物,剩余那些艳的特别的也被放在橱窗中收藏。“啊…如果我能够……”哪怕只有一颗,若能得到,便不再是那些单调的珠宝,也不再供人把玩的稀奇物,那种东西就该被呵护,被保护着,如永不凋零的鲜花,永远外露美丽。

一学年的课程结束,回到家已经是圣诞节假期,大部分想家的孩子似乎都会选择回这。“母亲~我在霍格沃兹很好哦~特别是变形、魔咒与黑魔法防御教授们都说我有天赋呢~嗯…魔药…草药也不赖的嘛~”维奥拉笑着抱住了他,听到这些成果阿雷洛夫的脸上也松开了一点,不再那么严肃。

“这是给母亲的礼物~”那是一早便去珠宝店挑选的血鸽石项链,能滴下血般,第一眼起他就选定了那条项链。“不赖嘛。”看多了奇珍异玩的人眼光就是不同,变得敏锐又犀利,旁边那条同款的祖母绿项链就差上了几分意思,只有玫红色才能配上那种美人,那双青灰色眼睛竟也在那刻有了认同感。

“谢谢~”女人接过项链在镜子前比划了一下,视线很容易聚焦在那颗硕大的血鸽石上,遮住了脖颈上浮出的淡青血管,冬日的雪将她肤色漂的更白,俨然是一只血红眼珠的苍白鸽子。“宝贝~”壁炉中果木噼啪,火光让那双眼燃的橘红,像半块未落下的余阳。阿雷洛夫咬住那块软糖送入口中,又韧又弹,却也盖不住柔软细腻感,咀嚼半天口中还剩半块奶黄的糖。

“克,开餐前要吃一块吗?”他摇摇头,将眼神放在桌上那一叠隆起的糖霜薄饼,克里德曼拿起一块就送入嘴中。黄油浓郁,饼干也不像乳脂软糖那么腻口,腔中留着淡绿的糖霜色,那是一颗装饰上彩灯的圣诞树,只可惜表面并不影响它们一有着样的口感。

“母亲…今年的圣诞蛋糕不会是蛋白蛋糕吧……?”由搅拌过的蛋白与白糖制成的简易泡沫蛋糕,恐怕是永远不在自己的食谱列表上,口感实在是廉价,甜味也太过普通。“不,怎么可能呢?”直到出现的蛋糕打消了部分疑心,切开一开,一层层分布均匀的厚实水果,奶油表面还有雪人与圣诞树样式的巧克力。维奥拉挥动魔杖眼霜就在空中下了起来,落在糕体披了一层雪,直至入口心中的顾虑也如入口微凉的奶油一起融化了。

肠衣烤的微焦,小香肠被烤的滋滋冒油。巧克力碎片冰激凌、苹果饼、糖浆水果馅饼、巧克力松糕、炸果酱甜圈、酒浸果酱布丁、草莓、果冻、约克郡布丁、米布丁,数不尽的甜食摆上桌,压轴菜则是用木炭烤制的火鸡,火候把握的正好。烤煮双用的土豆放的离手太远了些,香肠、薰腌肉与火腿就更远了。这次上桌的是苹果馅饼,不似礼堂中的枫糖馅饼那么甜腻,它们都在各自的位置上,想必是母亲的安排。

吃多了这些油腻物,肉卤与煮小土豆就成了最好的解腻答案,旁边的空碟上还有越橘酱和蔓越莓酱,烤肉没那么诱人了,他随手挖起一勺拌有黄油的豌豆送入口中。家人们各自享用着餐盘食物,眼睑往上翻动,父亲的重心似乎放在了蛋奶酒上,轻轻咂嘴,和利伯特有着相似处。母亲在吃罐头冷番茄,放在烤牛肉上一起送入口中。艾似乎很喜欢甜甜圈,小口咬着,还是自己眼神提示才注意到唇边那圈干的巧克力酱。

“我吃完了。”咬下最后一口肉排,餐巾拍走了油光,克里德曼从口袋中拿出一颗薄荷硬糖放在食指上,弹起,一入门,这样就不用担心冬天患感冒或是扁桃体炎了。“又吃糖…”阿雷洛夫放下酒杯冷淡地看了一眼对方。“算了算了~今天开心,回家也累,就让他吃吧。”还是维奥拉的好言相劝让他收回了利刀眼神。

“穿上,别冻着。”餐后,维奥拉还是拿了件披风走了过来。体寒的体质让她格外注意这孩子,哪怕有柴火供暖那双手还是冷到了心里。“哦…”尽管不情愿,但这种爱就该珍惜,披上挡风取暖的外套,他随利伯特与艾在房间内玩耍。

“新的一年,艾也要开心哦~这是礼物。”珠宝饰这种对这个年纪的孩子还是太重,父亲的礼物是单片眼镜,母亲是项链,本该送些茶点的但想来想去放在饭后果然还是太腻了。“瞧。”一朵三色紫罗兰还带着入冬后的雪花,娇嫩的紫色花叶似乎扛不住风吹雨打。

“是英国的名花哦~不用太过在意别人的眼光的~艾要鼓起勇气,勇敢地表达自己的内心,勇敢地表达自己的爱啊,这是它的花语,也是哥哥的圣诞愿望。”手指戳着花蕊,它安静的躺在怀中,有了羽毛的轻盈,母亲与那人也是,似乎在以往的圣诞节也会为自己别上一朵小花,颜色与花心中的图案倒是都对上了。

“塞伦斯,来书房一趟。”不似卧室那边的温馨,蜡黄的光照在脸上,他像根燃烧的蜡烛。“老爷…”塞伦斯喊了一声,随即识相的退到了一旁。“坐吧。”可身子还是像火柴的木杆,直挺挺立在椅子上。品着杯中的白山茶花茶,一肚子油腻也被冲散,这才缓缓起唇。“听他说你来这很久了,当时让你在我这留下也是因为我妻子缘故…毕竟……当时情况危急,如今,那孩子又受到袭击,虽无大碍,但勿忘你的职责。”

头压的更低,无形黑暗踩在脆弱的脖颈上,咔咔作响。“是。”半天等不到回应他却也没蠢到抬头,火光在面颊上舞动,屋内充斥着寒意。“那几个人…问清楚了?”又点头,对方的语气明显放柔了。“对,是尼古拉斯家族。”影子拉长,让那双晦暗不明的眼更加难以读懂。

“呵…”不屑的鼻哼吹散了聚集在杯顶上的热云。“当时捞不到好处,被我卖了,如今还想与斯塔鱼死网破…想必……是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当年我也与尼古拉斯的家主也算有点交情,互换情报这种小事也是常有,只可惜老狐狸千算万算没想到他的那点好处已经过时了,有更大、肥瘦相间的肉晃在眼前谁不想要?”馥郁的花香被烟草气彻底盖了过去,烟草并不是如此吸引自己,但难得也爱来上两口。

“普利兹被人踩住了尾巴,我也迫不得已,只能要更多好处再扔了他,肉已经坏了再不扔就馊了,激不起浪花的石子有什么用?就算能也注定不是大浪,绝对会石沉大海。斯塔容不得闲人,但我想当年你问完也就顺手扔了。”是陈述句,他果然什么都知道。“是。”但越是这么问越要镇静,简答的答案也打消了那一点点的疑虑。

“那小子…身体不好…体质如此特殊……体寒…又有缺陷……头疼货……”烟把被捏紧,烟草被握出更多烟团。“算了…”阿雷望了眼那盆翠绿植物中的白色小花。“天凉了,该移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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