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温禾眉目含笑:“嗯,好。”
经过多日的相处,沈榕山现她是个特别爱洁的人。
一些他们眼中觉得很稀松平常,大家都这么做得事,对她来说很难接受。
比如厕筹放在茅房里,家家都是如此,她却说会被味道污染,细菌会附在上面,说了很多他们听不懂的词汇。
虽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的那么多,不过听她说得头头是道,都很默契地听从她的话。
自愿做和被人要求去做,两者是不同的。
沈榕山有时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不是会听别人的话做事的人,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除了在战场上。
沈元山砍好一根竹子放到,瞥见走过来的人:“大哥。”
“嗯,砍刀给我。”
沈榕山力气大,拿着砍刀哐哐两下就能砍到一根竹子。
“大哥真厉害,力气比以前还要大。”
“在军中训练的。”
沈元山瞧着自己的细胳膊细腿,下定决心:“我也要像大哥一样。”
“会得。”
日子会越来越好,吃得好,身体才会好。
如今他回来了,定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大哥。”
沈元山瞧了一眼在远处溜达的季温禾,小声开口。
“大哥,嫂子编得手绳确实好看,但这东西不是吃食,今天吃完了,明天还要再买。”
“一根手绳能戴好几年,咱们镇子也就那么大,全部转悠遍了,会买的也都买了,舍不得钱的依旧不会买。”
“我觉得嫂子想一直靠编手绳赚钱,似乎不太可行。”
沈榕山直起腰,余光看向那道身影:“元山,你嫂子想得比我们通透,我们想到的,她也想到了。”
沈元山疑惑地问:“嫂子是不是跟你说了以后打算怎么办?”
“没有。”
但是他能感觉到,她有自己的决定,有一种很坚定的信心。
“元山,做生意没有一直赚钱的,不能想着以后赚不到钱,就放弃。”
“可是……有些家中原本是有些钱的,接连做生意失败后,家中赢钱败空,最后什么也没落下,没准还会欠一屁股债。”
沈元山害怕,害怕辛苦赚来的钱,到最后全部赔了进去。
沈榕山静静地看着他,片刻回:“山上有花大虫,大狼,毒蛇,若是碰上它们,运气好的缺胳膊断腿,能保住条命。”
“运气不好的,连尸体都留不下,我也会害怕,难道因为害怕就不去进山。”
“做生意赔钱,进山丢命,两者对比下,做生意赔了并不是什么大事,人好好的,钱没了再赚就是。”
沈元山抬起头:“那嫂子若是不赚钱赔了,你会生气吗?”
“为何觉得你嫂子一定会赔钱?”
他垂下目光:“我不是觉得嫂子一定会赔钱,就是有些担心。”
他嫂子心中期望太高了,若是没挣到钱,受了打击,会不会想不开?
沈榕山眉眼温和,大手放在他的头顶上:“元山,我们是一家人,娘说过,要相信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