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怎么还把我拍丑了啊,回头我去相片馆打印照片的时候再让老板给我修一下。”
镜流则倚靠在身后的护栏处,看着手机中的照片,久久不语。
巡星港的热流拍在她的脸上,里面夹杂着码头喧闹的交谈声,空气中星槎培养液的味道还未散去,她的怀里,两只火黎兔不时会舔舐她的手臂,痒痒的,却很温暖。
她。。。。。好像真的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开始想着待会儿他能带自己去什么地方吃饭,要去买些什么东西,入夜后一起饮酒,看着月色的阴晴圆缺,仿佛就这样一直下去,便是她七百年间所等待的,所期盼的。。。。。。
可是。。。。。。当这些情感冲击她的脑海时,一股刺痛却犹如钢针扎进胸口般传来。
隐约中,她听到几声呼唤传来。
“师尊姐姐?”
“师尊。。。。姐姐。。。。。”
“师。。。。。。。你怎么了?”
她捂着自己的额头,痛苦的摇着头,怀中两只火黎兔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传来,不安分的颤抖着。
恍惚中,镜流的视线明晰了一刹。
她将怀中的两只火黎兔塞给了白衡,紧接着便朝着远处跑去。
只留下了愣在原地的白衡,和那两只不明所以的火黎兔。
一切生的太过突然,白衡怔怔的站在原地,怀里抱着两只兔子。
良久,才轻声呢喃:
“娘亲。。。。不要你们两个了呢。”
。。。。。。。。。。。。。。
入夜。
月上枝头。
可惜今夜的这一轮月色,却是残月。
「罗浮」十王司,幽囚狱的深处。
镜流冰冷的唇角抹着鲜血,一双素手紧紧握着身前的昙华剑。
银色长在凌冽的寒气之中舞动,一层层的凝冰震开了幽囚狱中的特制青石砖。
锐利的冰柱如同刀削,一层层拔地而起,就像镜流此刻的心绪一般混乱。
她咬着银牙,身体无法抑制的颤抖着。
那一日,她亲手杀死白衡的画面一遍遍在她的脑海当中浮现,仇恨,杀戮,所有的负面情绪像是无数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咽喉。
堕入魔阴,这是她的宿命。。。。。可是她希望这一天能晚一点来,就晚一点也好。
短生种的寿元不过百载,她想要同他成亲,陪他走过这百载。
可那些声音,一遍又一遍在她的脑海里响起,蛊惑着她的心神,而和他相关的一切,却在一点点的模糊。
她之所以一直遮蔽双眼,是因为避免看见仙舟,睹物思人陷入回忆。
她知道自己不该摘下这黑纱,也不该陪他重游这「罗浮」故地。
可她仍然抑制不住的想要看着他,想要回忆起往日种种——让她在彻底忘记自己前,仍然记着他。
哪怕代价是如此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