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女儿的身子本就不好,如今折腾了这么久,便有些头晕。容女儿先行告退,待身子好些了,再去看父亲。”
她柔弱的扶了扶自己的头,看上去似乎真如她所说心力不济。
赵纪文早就不耐烦了,对她摆摆手,巴不得她赶紧走。
赵姝微微颔首,心满意足的抱着盒子,在剑兰的搀扶下离开。
路过柳氏和赵芸漪时,对她们友好的笑了笑,用只有三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姨娘,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归是碰不得。”
柳氏听到这话,猛然抬头看向她,那眼神恨不得生吃了她
她并未理会,只给她们留下了一个志得意满的背影,任由她们恨的咬碎了牙。
“小人得志的贱人!”
赵芸漪愤恨不平的骂了一句,却也不敢太大声,生怕父亲听到再斥责她。
浮水阁。
段玄安执笔的手一顿,突然想到今日的院子似乎有些安静。
往日总有些吵闹的声音,怎么今日没了?
抬头向院中看去,空荡荡的,没了那闹腾的主仆二人,像是缺了点什么。
但这种念头不过转瞬即逝,还是走了好,在这吵得他不得安宁,许多时候都让他压抑不住内心的暴戾。
“主子,大小姐似是去向这府上的姨娘讨要母亲的嫁妆去了。”
慕寒看出了自家主子的心思,状似无意的说到她的去处。
“真是没用,一府嫡女被一个妾室欺负到这等境地。”
段玄安冷嗤出声,话语之中皆是轻蔑。
不过他并非是有意针对赵姝,而是想到她那日拿刀挟持他的狠厉模样。
这样的人,竟能被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室欺负?
她无所畏惧的本事哪儿去了?
“赵姑娘不过一介弱女子,在这后宅能存活下来已是难得。”
慕寒并不认同自家主子的观点,心中很是可怜赵姑娘。
看上去那般瘦小羸弱,能在恶毒妾室的手中活到这么大,也是不容易的。
不过一想到她那日展现出来的雄风,难免有些底气不足。
“身陷困境,若不想着自救,还能指望谁?”
段玄安眉峰压低,声音冷了下来,那双幽深的眸子情绪翻涌。
下一刻,手中上好的紫毫笔被他应声折断,锋利的断端刺入掌心,鲜红的血混着墨在宣纸上晕开,犹如一朵诡异的莲花。
“殿下,您的手……”
慕寒见状大惊,刚想上前便被他冷声制止。
“出去!”
“主子……”
段玄安并未做声,一双眸子冷的骇人,似是凝成了实质。
他双眸直视虚空,毫无焦距,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周身寒意翻涌。
整个人像是控制不住,下一秒便要暴走的怒龙一般。
慕寒不敢再劝,他知道主子定是又想到了郡主,每到这个时候便会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在这个节骨眼上,谁敢惹怒殿下,便是阎王来了也留不住人。
他悄无声息的退出去,关上门的瞬间,就听到门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