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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页(第1页)

当真是戏剧化的一幕,哪里能想到这位大妈是同村人,而我常年在外读书,即使回家也就过年那几天,导致连同村的大妈都认不出来。

无比庆幸在公交车上给大妈的孙子让座,所以当确定我是常家丫头后,大妈很热情地告诉我咱村都拆了,有子女在城里有房住的就都搬了出去,没有的就暂时住在镇上的安置房内。我老妈就属于后者。

等大妈领着我找过去时,发觉虽说是安置房,但环境还不错,统一五层小高楼,没有电梯。大妈说母亲是住在三楼,敲门后静等,那扇铁门从内打开,我的视线在门内那张憨厚的脸上停驻了几秒,微微一笑:“叔叔你好,我妈在吗?”

男人立即应:“在在。”转而面露喜色地朝内喊:“阿玲,快看看是谁回来了。”

只听踢踏踢踏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终于看见想念已久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老妈一脸的惊愕与不信:“愿愿,你怎么回来了?”我朝她眨了眨眼,故意叫苦:“坐了一下午的飞机,又赶到咱村子扑了个空,到现在连晚饭都还没吃呢。”

老妈没搭腔,站在旁边的男人先热情招呼了:“愿愿快先进来,阿玲赶紧再把饭菜热一热,我出去再多买两个熟菜回来。”

等把我迎进门,他就脚步匆匆出了门。

第一卷:无根简书第67寻找(第三更)

老妈有些激动又有些懊恼,口中怨怪地说:“你这丫头也真是的,回来也不事先说一声。”我低哼了声,反口而驳:“你还好意思说?家里房子被推了,你们搬到这镇上来住也不和我说,电话也打不通了,你让我上哪去跟你说?”

“那还不是因为你要外出山区写生吗?对了,小西呢?没跟你一块过来吗?”

“什么西?”

“小西啊,难道是我记错了?那天不是你男朋友自我介绍的嘛,应该是西边的西吧?”

老妈的天真有时候真的是我无力挽回的,连和她解释的心都没,说多了她还会瞎操心。赶紧遮掩着糊弄说他很忙就转移话题问:“跟何叔搬来这里住得可还习惯?”

刚刚进门就有环视过四下,可能时间匆忙,屋内除了铺过地砖外,墙就是白墙,属于简装。而摆设也都是原来家里的老家具,以老妈的节俭性格是不可能舍得扔掉的。

老妈一边用微波炉热着饭菜一边道:“有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也就是过渡。等新房子落实了再装修好,就能搬过去了。”说到这她突的压低了声说:“愿愿,等拆迁余款拿了妈就给你汇过去啊。”

我蹙了蹙眉,“这些钱”

“这些钱肯定得留给你的。”老妈一口决定,又接着道:“不过因为安排了一套房子,余款也不多,大概三十万左右吧。”

“可是新房子装修不也得花钱吗?”

“那个你就不用管了,有你何叔呢,他没要房子,拿的是全款抵房。”

刚好门处传来钥匙开门声,老妈朝我使了个眼色,闭了声。

由于我来得晚,两人其实都已经吃了,但因为高兴又都陪着我坐下来,何叔还买了瓶石龙嘴黄酒,三人一边小酌一边聊着天。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九点了,我看老妈眼里已有疲态,知道她有早睡的习惯就起了身。但老妈一听我要回镇上住旅馆就不高兴了:“家里有地方睡的干嘛要去住旅馆?空房只要整理了铺一下床被就可以了,让你何叔去把那房退了。”

何叔也在旁劝:“是的是的,回来了哪还不住家里呢,我去给你退房。”

我想再说,被老妈拉了就往房里走,而且何叔已去门边换鞋,不由苦笑:“就算退房也得我本人持身份证拿了押金单去才行啊。”

但何叔却道:“不用,这镇上我熟,你只要跟我说哪一家就行了。”

无奈我只得报上旅馆名字,何叔就出了门。

老妈拉我进的是她自个卧室,口中说:“你就睡我这间,回头我把隔壁那屋整理了跟你何叔睡。”我一听立即不同意:“那哪行?”最后老妈没争过我,抱着被铺去隔壁房间铺床。

跟着走进去我就明白老妈为何不愿我住这间,因为床就是个木板搭的,上面堆了好多纸箱子,都是从老家搬过来的,空间里有着一股陈旧的气息。而且别说空调了,连风扇都没,这八月的天,正当炎热,本身吃晚饭时就热得一身是汗了。

帮着把纸箱搬到地上后,老妈就不许我再动手,于是斜依在门上看着她在那忙乎。突的我问:“那东西呢?”老妈怔了怔,一时没反应过来:“啥?”

我不语,就默看着她。转而她神色微变了变,低了头继续手上动作,“都拿过来了,在阳台上搁着呢。”我笑笑,没有再多问。但老妈在铺好床后惆怅地看过来,迟疑了又迟疑才问:“愿愿,你会怪我吗?”

“怪你什么?”

“没有等你爸回来就和何卫名走到一块了。”

听到那个字时心漏跳了半拍,但面色未动地回:“说的什么话呢,何叔很好。”

老妈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这话题。

这些年睡惯了软卧,夜里躺在硬板床上会有些不习惯。老妈把客厅用的落地风扇给搬了进来,哗哗哗地吹着,但由于空间温度太高,出来的全是热风。老实说我已经很久没尝过这种大汗淋漓的滋味了,睡前洗的澡也都白洗了。

莫名感到酸涩,以往的每年夏天老妈与何叔就是这么过来的,我好多次提议要给他们买空调,老妈总是不让买。说他们不觉得热,而且老家因为是老房子,房间的密封性不好,空调装了也制冷不会好。打定主意明儿起来就跑市区一趟,直接给带只空调回来让师傅给装上。

发呆了一阵后打开手机,见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我坐起了身。

也不开灯,走到窗前把窗帘给拉开了,今晚月色皎洁,银白月光照进来屋里敞亮。刚才在搬纸箱时我就有意搬到了窗前,随意地拿了一张旧报纸铺在地上坐下,开始一点一点翻理。

是在翻到第三个箱子时才发现信件的,这时我的双手全是旧物上落的灰尘,乌漆麻黑的。

这次回来,除了看老妈更主要的一个原因是来找它们。

可能因为空气潮湿的原因,有些信件都发了霉,有些纸也烂了。我一封接着一封看过去,也在寻找,鼻间全是纸香味与霉味混合的气味。

有时候连我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梦在牵引着我还是羁念太多导致了多梦。随着方器图纸的勾画成型,不光是梦变得不可思议,现实也变得诡异起来。我发现,那幅八卦在天、老子骑着青牛同仰而望的青铜刻画,曾在梦中出现过。不是那夜夜左手画画的怪梦,而是一直在困扰我的噩梦中。

但是,在梦里,它不是完整的。

几个月前我收到一封十二年前笔友的绝笔信,上面声称是写给我的第七封信,也是最后一封。之后就噩梦频频,除了反复信件内容外,还会有一个个诡异图案在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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