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一连吐了好几口水,常琲眩晕的脑袋才有一丝丝回过神。
眨眨眼,晃晃脑袋,面前蹲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正一脸关切的打量着他。
常琲咳出一声,喘了几口气后,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抱拳作揖,“谢仁兄搭救,常琲感激不尽,请受在下一拜。”
纶图原以为是个傻子,这么浅的水湾竟然能扑哧半天,见他说话,原来是个正常人啊。
大气的摆着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指着湖面,憨笑道;“欸,公子言重,是我家主人注意到,吩咐的在下。”
拓跋晋(闭眼):……
公子?常琲自然注意到这船舫价值不菲,像是商船,面前的男人穿着花哨,不向是普通人家,他还以为他是这船舫的主人呢。
视线往船舫里飘去,门窗紧闭,常琲收回视线,没好奇问对方怎么注意到自己落水,而是侧面打探消息道:“店家是?”
纶图没想到这个人还有警惕心,他上下扫一眼,他们能劫他什么,随即有些不高兴。
指着甲板拐角里东倒西歪的几个西域的琉璃瓶,“南梁人盛,我们主人卖完货,瞧这淮安景色好,包了船舫前去看看。”
清朗的少年面上露出一丝尴尬,路上被坑了几次后,他有些惊弓之鸟了,虚做一礼,才道:“实不相瞒,在下与前头一个店家生点摩擦,故冒犯了仁兄,多有得罪,还请担待。”
纶图在心底纳罕,面上也是止不住的好奇,就这少年的身板,看着清瘦还胆子不大的样子,敢跟人家生矛盾。
于是纶图眨着大眼问:“生摩擦,不知小兄弟能给小的说说,我们主人生平最厌恶恶人。”
虽然他自己就是!
常琲羞囧,想到那店家,怒气又从胸膛烧了出来,他压着火道:“那店家在前头十里外,独此一家,在下入住,偶然撞见他们盗窃来往客人的钱财,心下燎火,本欲上前理论,反被威胁一通。”
“然后呢?”纶图在心里嗤笑,就这?
常琲尴尬,怪他当时气昏了头,见他们拿走玲琅送给他的平安佩,立马要抢回来,结果被“赶出来了。”
纶图在心里大笑,面上露出同情,拍拍了常琲的肩膀,“这店家太不地道,我们主子人就极好。”
常琲闻言瞥他一眼,不过,钱财无所谓,但平安佩得拿回来,他在那店附近蹲了两天,将玉佩给拿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阵尴尬地声音响起。
常琲脸噌的一下,红到了脖子。
纶图还有点良知,没笑出来,爽朗的拍上常琲的肩膀,“公子勿恼,我带常兄见见我家主人去。”
“公子。”他扯着嗓子喊。
船舫里的拓跋晋阖上眼,深吸一口气,握在手里的酒盅渐渐紧。
“公子。”纶图推开帘子,把常琲带了进来。
拓跋晋放下茶杯,眼神漆黑,似笑非笑地剜了眼纶图。
视线转到青衫少年身上时,眼神有了细微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