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楚怀煜联手内阁大学士之子云子穆,对送往西北赈灾的银两上动了手脚。
这件事原本与孟久安无关。
甚至二皇子和云家倒台,也是他乐得见到的。
毕竟好友是保皇派的,二皇子身为最大的绊脚石,一旦除去,之后太子即位一事也不会太过坎坷。
然坏就坏在这件事上,五皇子楚乘风也参与了。
昨晚孟久安走的晚了些,回去中途正好撞见哭的伤心的苏锦柔。
他本就对苏锦柔怀有恻隐之心,看到她一哭,当场就心软了。
听到她一声声的恳求,孟久安心中虽怨念颇重,但还是答应了她的恳求。
这也是方才他为何那样气势汹汹,要求好友想解决办法的原因。
书房内的墨香与茶香杂糅在一块儿,气味并不难闻,甚至还隐隐透着几分沁人心脾的味道。
秦松墨收回落在脚边碎掉的紫砂套件上的目光。
饮下手中仅剩的一杯完好的茶水,待他抬起头来与眼前人四目相对之际。
后者眼眸间那道愤愤的目光,在与他视线相对后,骤然缩到了一旁。
“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要不是楚怀风当时救了落水的锦柔,于锦柔来说有救命之恩。”
“我,我也不会来求你。”
明明方才还是一副威风凛凛的模样。
现在还是和好友对视一眼,就变得心虚起来。
孟久安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拧着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吗?”
稚嫩的童音在书房内响起的时候,孟久安骤然回过头去,瞪了眼坐在软榻上玩儿棋子的小萝卜头。
“笑什么笑,大人的事儿,小孩儿少管!”
黎盛意手边的猪头早就乱成一堆了。
听到孟久安恶劣的语气,她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末了她又收回目光。
只是她眼眸中浮现出的鄙夷之色,还是落入了孟久安的眼中。
“为什么不能管,连我这个小孩儿都知道,这件事我爹爹管不了。”
“怎么就管不了了?”孟久安梗起脖子,“他身为大楚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什么事是不能管的。”
孟久安不敢对秦松墨撒气。
于是把气都撒在了黎盛意身上。
他在梗着脖子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就后悔了。
毕竟黎盛意还小,从始至终都与这件事无关。
他就是再气恼,也不能把气随意撒在她的身上。
反观黎盛意,倒是没有表现出小孩儿那般哭闹的模样。
她把手里的棋子放在棋盘上,再抬起头来的时候,那张稚嫩的小脸上明显写满了不满。
“我爹是丞相,不是阎王,管不了别人生死。”
“你一进门就对我爹大呼小叫,还把他的茶具弄碎了,上来就要我爹帮贵妃娘娘,理由呢?”
“贵妃娘娘当初也救了我爹?”
黎盛意的说话声淡淡,眉眼间一派淡然神情。
要不是她全身上下没一处和秦松墨像的。
孟久安都要怀疑她其实不是秦松墨捡的,而是遗留在外的私生女,如今才被接回相府。
面对黎盛意的质问,孟久安面色涨成猪肝色,“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