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啪嗒——”
祁妙落好锁,活动了下手腕和脖子,面无表情转身,看向屋中央的萧寂。
他指尖用力扣住轮椅扶手,轻声唤她:
“妙妙。”
她冷笑:“现在怎么又相信我是祁妙了?”
萧寂沉默一会儿,艰难说道,“之前种种,是我对不起你。”
他眸底通红,语气复杂至极:
“我早该想到的,你那样做,其实是为了让我不再颓废,以仇恨为动力,打起斗志一步步向上爬。”
“我能走到今天,都是因为你,妙妙。”
祁妙:“……”
她是那个意思吗?
她怎么不知道?
所以这几天他一直没动静,其实是在脑子里给她当初的行为,编一个合理的解释???
“妙妙,从前是我太过愚钝,害你受了诸多苦。”
萧寂驱使轮椅上前,小心抓住她一点衣袖,仰起脸,双眸盛满悲戚:
“可我发誓,从今以后,我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祁妙毫不犹豫:“不能。”
为了以防他继续纠缠,她又拿出了那个万能借口:
“我已经嫁人了,夫君在归墟里,是城主,还很有钱。”
这一次,萧寂沉默了更久。
见状,她在心里暗自点头,不错不错,这个借口着实好用,以后不管对谁都能派上用场
,解决很多没必要的麻烦。
毕竟,谁也不会去纠缠一个有夫之妇吧?
萧寂道:“我可以做小。”
“噗——”
祁妙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咳咳咳,你刚刚说什么????”
萧寂脸色有些苍白,似是下定决心,蓦地,抬头直视她双眼,重复道:
“我可以做小。”
“……”
再三确定自己没听错后,祁妙摸摸他额头,语气凝重:
“没有发烧,所以,你是疯了吗?”
萧寂紧握的手慢慢松开,琥珀一般的眸子漾开星星点点的惊喜,语气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你在关心我吗?”
祁妙:“……”
她肯定道:“你一定是疯了。”
萧寂放柔嗓音:“当年你曾说过,要三个人一起过,我在来的路上仔细想过了,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的。”
“只要,只要你能在空闲的时候,偶尔想起我,就够了。”
他把自己的所有骄傲连同自尊,一并放在她的脚底,卑微到了泥里。
这已是他能做到的,最大的妥协。
如果连这,她也不允许,那他……
萧寂用力闭了闭眼。
那他又能如何?
不过是个残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