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依然无法改变她是个美人的事实。
看到两人,她愣了下来,随即脸上绽开一朵笑容:“彦霖,这位就是热……慕小姐?”
……热?
虽然有些疑惑,但慕锦歌还是礼貌地先打招呼道:“阿姨您好,我是慕锦歌,不好意思前来打扰了。”
侯母笑起来时和小儿子格外像:“没关系没关系,你尽管打扰就是了。”
侯彦霖带着慕锦歌走近,挑眉道:“妈,刚刚我可听到了,你竟然想让黄师傅给你支招,这可是犯规的哟。”
“我这不是求助未遂嘛,”提到这事,侯母就叹了一口气,“区区一个猪肉馅,我实在搞不出什么花样了。”
慕锦歌看了看侯母盆里已经简单和了鸡蛋葱姜的碎肉,又看了看桌上摆开的各种调料,突然道:“可以加干黄酱。”
“干黄酱?”侯母不确定地指了指理她比较近的一罐东西,“这个吗?”
“嗯,用温开水慢慢化开后再少量多次地拌进肉馅。”说着,慕锦歌拿起桌上的一个小瓶子,回头问擀面的黄师傅,“请问这个是什么?”
“那个是肉骨茶粉,是马来西亚的特产。”
慕锦歌倒了一点在手指上尝了下,然后对侯母道:“再放点这个吧。”
并不知道慕锦歌也是个厨子的黄师傅一脸惊讶,心说小姑娘你坑婆婆不要坑得这么明目张胆好吗,明明你前一秒还不知道那是什么粉啊!
然而听说过慕锦歌种种事迹的侯母不疑有他,竟真按着她说的去做了。
看到侯母那边完成得已经差不多了,侯彦霖拿来一个盆,一边挽袖子一边笑道:“靖哥哥,我们一起做一份吧,好久没给你打过下手了。”
慕锦歌道:“行啊。”
等二人做完馅从厨房洗了手出来,发现客厅里除了侯彦语、沈茜和侯母外,还多了一个穿着西装革履的男子。
那人身材颀长,气质沉稳,单单只是站在那里,就能让人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场。他的头发往后梳得一丝不苟,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轮廓硬挺英气的侧脸,剑眉入鬓,鼻梁高挺,此时他正神色认真地听着侯母说着什么。
侯彦霖喊了他一句:“哥。”
此人正是侯家长子侯彦森,他闻声偏过头,朝弟弟点了点头示意,再将目光落在了慕锦歌的身上,语气温和:“慕小姐好。”
慕锦歌回道:“大哥好。”
侯彦霖笑着提醒:“我和锦歌刚和了馅出来,就剩大哥你了。”
侯彦森却道:“今年我就不参加了。”
“咦,为什么?”
侯彦森看着他,缓缓道:“去年背锅背得太惨。”
侯彦霖毫无愧疚之意地哈哈笑起来。
“喵——”
听到这声极力呼唤存在感的猫叫,侯彦霖和慕锦歌才想起了烧酒的存在。
循着声音望过去,两人顿时都是一愣,随即侯彦霖笑得更大声了,连慕锦歌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见在他们进厨房的这半个小时里,烧酒已然变身成了一位“小公举”,脖子和耳朵上都被系上了像是从什么礼盒上拆下来的粉色缎带,两只前爪上还被戴上了两串水晶手链。
璃莹殇·烧酒·j·樱雪正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侯彦语的腿上,面朝这边,表情格外愁苦,对着他们有气无力地发出求救信号。
而罪魁祸首侯彦语不知道从哪儿又找出一截粉蓝色的纱布,正和沈茜商量着给它加在哪里合适。
烧酒控诉道:“你们这两个没有同情心的!竟然还笑!”
侯彦霖笑归笑,但还是走上前,从自己二姐手里把可怜的加菲猫给解放了出来:“要开饭了,你快去洗洗手准备吧,一手猫毛。”
侯彦语对这手感恋恋不舍:“你这猫真可爱,能借我多玩几天吗?”
“那可不行。”侯彦霖抱起烧酒,露齿一笑,“这可是锦歌重要的嫁妆。”
站在不远处被侯母拉住唠嗑的慕锦歌并没有听到这边在说什么。
烧酒:“……”嗨呀好气哦从暖手宝到电灯泡最后成了嫁妆。
直到入席吃饭的时候,侯父才从楼上走了下来。
侯父今年有五十五了,却依然如一棵青松般挺拔,不怒自威。都说侯家四个孩子一看就知道是亲生的,老大老三像爸,老二老幺随妈,今日一见果然不假,虽然侯彦晚今天没来,但侯彦霖确实是像极了文淑仪,而侯彦森和侯彦语的面相的确更像侯父,浓眉大眼,鼻头带点鹰钩,不笑时看起来有些高冷,不好接近的样子,尤其是大哥侯彦森,和侯父年轻时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然而根据侯彦霖的爆料,这位看起来不苟言笑的侯老爷,其实是个热衷于玩开心消消乐的闷骚——据说他上一个沉迷的游戏是开心农场,并且强制安利给身边的人,然后每天早上起床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偷老婆的菜,偷完老婆偷儿女的,偷完亲生的再偷儿媳和女婿的。
这个游戏的终结于老二侯彦晚怀孕后,夫妇两人共同专心养胎,为未来的多口之家做着准备,无心继续照顾菜地,让侯父一下失去两个偷菜对象,损失惨重。
本来面对这么高大上的一家人,慕锦歌是有些紧张的,但听了侯彦霖接二连三的爆料,她愈发觉得眼前这些人亲切起来,于是心态平和下来,也渐渐地融入进去。
管家像萨摩耶,侯父爱偷菜,侯母想用猪肉馅一决高下,侯彦语吃到芥末辣条馅的饺子流泪不止,侯彦森惨遭背锅弃游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