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瞎吗!没看见这里有人?”
夭夭音调不低,厉声道。
网球鞋的主人一惊,挪开了去。
初阳终于如愿扶起那姑娘,出了口气,抬眼看见夭夭,笑起来:“又是你,小丫头。”
顿了顿,关切地说:“没带伞啊?”
“没带,你把雨衣脱了借我啊。”夭夭微微扬起头,挑衅一般。雨帘中,他的五官朦胧不清。
初阳把她拉去一边有避雨棚的地方,真的开始脱雨衣。
夭夭:“……”
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不用了,我不穿别人穿过的衣服。”她说,目光落在他有些不自然弯曲的手指上,“我说,你手没事吧。”
初阳试着动了动手指,吸吸鼻子,一本正经地回答:“没事儿,就是有点脏。”
就是有点脏是什么鬼……
“你处女座?”
“啊?你发现了啊哈哈哈……”
我说,笑点在哪里?
夭夭抽抽嘴角,看着像是被突然点了笑穴一样的初阳,坚定了原来是他脑子有问题所以到现在还不红的信念。
后来孙璟拦到了出租车,远远招呼夭夭过去。
“你朋友在叫你哎。”
“听见了。”夭夭大步朝孙璟走去,又停下来,回头看他。
初阳冲她挥手:“拜拜~”
两秒。
夭夭坐进车里,孙璟探头往外看,没认出来:“那谁啊?”
“一个傻子。”
“哈?”
“刚刚初阳给你的签名呢?”
“在呢!”孙璟掏出来给她看。
“给我吧。”
“哎?”不是程修竹的,孙璟倒是不心疼。就递过去给她,有些不解,“你不是说自己不‘迷信(迷星)’吗?”
“我不迷信,迷人。”
那是初见。
离开的时候,夭夭没觉得有什么。只要她想,可以随时见到初阳——只要爸爸张张嘴,没有什么办不妥。
谁知道不过三年时光,钟源公司投资失败,资金周转不灵,又摊上公司高层挪用公款的官司。到最后,钟源老总秦业背着巨额债务,从自家阳台一跃而下一了百了。
那一年,夭夭刚上大一。她考得不错,学的是策划管理。
遭此巨变,被迫缀学。
她没有妈妈,不知道自己是父亲哪一笔风流债下的产物。她也不在乎这些,没有就没有,她跟自己说,不强求,不稀罕。
可父亲的离世,那么突然,竟然连遗书都没有留一封。